“或許吧,其實我也不認為女子就應該不識字,不過這個確實只能請先生來家裡教,畢竟你們以後還是要嫁人的。”
“那能有幾家請的起?小女子是認字,但是能像我家這樣請得先生,而且願意給女兒請先生的百中無一,齊國公開辦學校,難道不就是因為大部分人讀不起書麼?”女孩說得激動起來,用斬釘截鐵的口氣對許平說道:“等我到了廣東,我就要開辦一家女校,只收女學生,學費我也不會收很多,只要能維持學校、再掙一點補貼家用的錢,夠我們夫妻餬口就可以了。”
“女校?”
“是的,這樣就安全了吧,我一直覺得,如果母親能夠讀書認字,她的兒女們會有福的。”江清月告訴許平她的心上人知道這個想法並且非常支援她,還說等到了廣東後,一定說服父母出錢資助這個學校,江清月的情郎是獨子,父母總是順著他。
許平內心變得很矛盾,悔婚是一回事,但是如果他做得太出格,那就沒法向順王、滿朝文武和餘深河交代了。
掙扎了一會兒,許平對江清月點點頭:“江小娘子先回家去吧,三天內你想辦法再溜出來一次,帶著你的情郎一起來見我,我可以給你們開去廣東的路引,沒有這個,他一個男子還好辦,想帶著你還是有些麻煩。”
送走了江清月以後,許平馬上把衛士喊來,把一個人名交給他們:“立刻去查這個人,我要知道這幾年來他的每一個朋友,他的品行如何,有沒有什麼惡習,或是有沒有什麼損友。”
過了兩天江清月果然又找到機會溜出家門,並且帶著她的男朋友一起來許平府上求見。
“聘則為妻、奔則為妾。”許平見到那個年輕士子後,第一句話就是責備:“你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小姑娘,怎麼會想這樣帶江小娘子走?”
這個年輕人面對在大順位高權重的許平時,顯得比江清月侷促得多,聽到許平口氣嚴厲,就低頭謝罪道:“小生已經打定主意,這一路上會以禮相待,等回到老家後立刻明媒正娶,還望殿下明察。”
許平搖頭道:“這當然不可以,等到了廣東後她一個弱女子人生地不熟,要是你父母嫌棄她,不讓她進家門,你難道會違逆父母之命嗎?難道還會護送她返回北京嗎?我這兩天仔細查過你的來歷,相信你只是一時糊塗,要不是這樣我就會認為你是個無行浪子。不過還是不行,你必須得約婚下聘,然後才能帶她走。”
“這個”年輕書生臉上滿是苦惱之色,他最近已經被江家轟出來了,就算登門提親也肯定是自討沒趣。
“殿下!”江清月見情郎受窘,就想出言解圍。
“我恰好曾是她先兄的官長,現在我是大順吳王而她家是大順子民,算她的尊長應該是可以了。”許平沒有搭理江清月,拿出一張紙拍在桌面上:“這裡有筆墨,你立刻寫吧,寫完交給我,我會轉交給江家,我給你們證婚。”
草草寫就婚書後,許平拿出自己的那份與書生交換,收好後對江清月說道:“你可以告訴他你的閨名了。”
江清月細聲細氣地說道:“殿下,他知道的。”
“真是女生向外,”許平笑了一聲,又看向那個年輕人:“下聘吧。”
“啊,小生沒帶在身上,”書生驚叫了一聲,怕許平誤會連忙解釋道:“小生早就準備好聘儀了,不過確實沒有帶在身上,殿下稍坐,小生這便回客棧去取。”
“不必了,”許平揮手道:“你隨便給點就行,等你們走後我轉交給江家。”
“那怎麼可以。”書生在這個問題上倒是很固執,他看了一眼站在邊上的江清月:“江姑娘對我來說乃是無價之寶,豈能用廉價之物下聘?”
“說的也是,不過你搬著一堆東西來我府上,恐怕會惹人眼目,”許平心念一轉,突然有了主意:“你說江小娘子對你來說是無價之寶?”
“是,小生情願用性命交換。”
許平看到江清月垂頭不語,但眉目間全是喜色,輕輕嘆了口氣又追問一句:“果真如此嗎?”
“果真。”
“那好吧,江小娘子這跟你一去,恐怕以後她父母都不會認她了,我作為她的尊長,如果不索要厚聘實在是說不過去。”許平做好了鋪墊後提出要求:“將來你的長女,就隨江姓吧。”
“啊。”
“啊。”
對面的一對情侶同時發出驚叫,江清月抬起頭向許平喊道:“殿下索要這樣的聘禮,實在太過份了。”
“好吧,”不等許平答話,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