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生突然大聲答道:“小生對江小娘子一片至誠,蒼天可鑑。”
說完書生就寫下諾言,雙手捧著遞給許平:“多謝殿下玉全,小生的後世子孫,都是殿下所賜,小生今生此世,必長燃香燭,祝殿下福壽安康。”
“好好帶她吧,你原來準備用來做聘儀的金銀,都拿去辦校吧,這個可是個花錢的東西。”許平向書生表示可以帶他的聘妻離開了,最後他對江清月說道:“江小娘子你辦女校,必將開一代風氣之先。”
“多謝殿下美言,小女子一定百折不撓,讓世人皆如殿下這般評述,也會讓子孫們刻在墓碑上紀念:是殿下第一個給小女子這個評價的。”
許平不光給了他們路引,還給他們馬車和一些盤纏。
“明日就會有軒然大波,”許平送兩人出城後,對幾個參與此事的衛士交代說:“無論誰來問起,都不許說出他們的去向。”
“屬下明白。”
幾個衛士齊聲答道,他們現在心裡都是七上八下,一想到這件事的後果就膽戰心驚,一個心腹問道:“大人,江家也就算了,餘將軍餘將軍也就算了,可主上,大人打算如何對主上交代呢?”
“我沒法交代。”許平哀嘆一聲,那對幸福的年輕人高高興興地走了,許平猜他們完全不知道自己會有怎麼樣的麻煩。
金鑾殿上,餘深河氣得把香爐都踢翻了,不但沒有人怪他君前失禮,反倒紛紛過去安慰他息怒,而許平孤零零一個人站在大殿正中央,面對著怒容滿面的順王。
餘深河大叫大嚷了一通,但現在木已成舟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江家雖然氣急敗壞但還是得收下許平轉交的東西,這些憑證是他們女兒不至於被始亂終棄的保證。
臨走時,餘深河氣憤憤地說和許平從此一刀兩段,他一刻也不想與此人共處所以馬上帶軍去山海關了。
苦主拂袖而去後,順王陰沉著臉讓無關的人都離開,只剩下他和許平二人。
“許將軍,你眼中還有寡人嗎?”順王狠狠一拍御座的扶手,力氣之大許平都有些擔心會把那扶手拍斷。
“你不把寡人當回事也就罷了,你一點顏面都不給寡人留寡人也能算了,但是現在你這樣胡作非為,把朝廷的體統、顏面置於何地?”勃然大怒的李自成指著許平痛罵不休。
許平靜靜地聽著順王大發雷霆,只能偶爾說一聲:“臣罪該萬死。”
“這麼多御史彈劾你欺君罔上、欺凌同僚驕橫跋扈、蔑視朝廷的奏章,你說寡人該怎麼辦?”
“臣罪該萬死。”
發了一通脾氣後,李自成稍稍收斂了點火氣,對許平哼了一聲:“許將軍你其實一點兒也不怕寡人,你知道寡人沒法把你怎麼樣,不然天下人就會說寡人苛待功臣好吧,寡人是不能把你怎麼樣,等其他人也學著你的模樣蔑視朝廷,視寡人如無物,許將軍就開心了吧?”
“臣罪該萬死。”
三日後,順王和內閣頒下旨意,削奪許平封地王爵,降為韓國公。
第九章 時來天地皆同力 第八節 兄弟
被禁足勒令呆在家裡反省後,許平的門庭前一時間也冷清了許多,這件事情鬧出後北京的百官都估計順王和許平君臣情誼會就此有很大的裂痕。尤其是前明的降官,此時更不願意給自己惹事,還有些曾經巴結過許平的人則落井下石,希望藉此撇清和許平的關係。
倒是黃乃明沒等幾天就又來拜訪,見到許平後笑道:“許兄現在禁足家中,連早朝也不用去了,我也一下子不能出城了,只好來找你。”
黃乃明在北京城的自由也是受限制的,在京城裡走動一般都有大順官吏陪同,如果要出城更是需要高官在旁。黃乃明是個閒不住的人,在北京又沒有任何公務就總想出城踏青、郊遊,其他人多半不願意和黃乃明這樣身份特殊的人走得太近,生怕關係太密切會讓給自身帶來麻煩。但許平自幼就是孤兒,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後,每次看到黃乃明都會想到這是自己在世上唯一的親人,這在杭州影響了他的軍事行動、在平叛戰爭中削弱了他對黃乃明的戒備,在北京也是一樣,他總是想方設法擠出時間,陪兄長出城散心。
眼下許平已經被禁足,再也沒有哪個順廷的高階官員能經常陪黃乃明出城。
“連累黃兄了,”很早以前許平就發現一個很巧的事情,那就是他對黃乃明的稱呼與“皇兄”同音:“黃兄找我來有什麼事麼?”
“我實在是悶得慌了,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才能徹底擊敗插汗,讓我回家去啊,”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