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活著回家。這次阿敏趕來赤峰也差不多把自己的男丁都拉上了,呼啦啦的也是好幾萬人,後金兵、朝鮮兵都有。
結果在寧遠等了好幾天,林丹汗的影子也沒有見到一個,而周圍的各部都沒有接到出兵的命令,眼看山海關換了守軍,不急不忙地重新佈防又守得跟鐵通似地,急怒攻心的阿敏帶著兒子和親信就快馬加鞭直奔赤峰。
得知李自成已經攻入北京,阿敏覺得這是賭國運的唯一一次機會,結果居然看到他大舅子還在家裡優哉遊哉地喝奶茶:“那李闖沒幾萬人的,山西一仗又折了不少,你怎麼就這麼膽小呢?”
“可是我們得先看明白,到底明朝邊軍會不會和他打啊。”林丹汗只是下令各部做好動員準備,但總動員令一直沒有下達,他認為要先確認李闖會和明軍互拼到精疲力竭的地步才能出兵:“我知道你說過,那李闖在窮途末路的時候都不詐降,不接受明廷的招安,他既然不回信就一定是要打我們,但現在明軍都投降他了,我們還打什麼打啊?我們不能連敵人虛實都沒摸清就把所有的男人都拉出去啊,那今年的地誰種呢?還有那麼多的牲口要照看。”
“種吧,種吧,等順兵來了,這種好的莊稼就姓李了,哦,還有牛羊。”阿敏氣急敗壞地丟下一句話,轉身不顧大舅子的一再招呼,頭也不回地走了。
和兒子走在回朝鮮的路上,一刻也沒休息立刻就踏上歸途的阿敏在沉默了半天后,突然開口說道:“兒啊,你知道這世上最悲哀的事是啥麼?”
“哀莫大於心死。”阿敏的兒子一直按照他的要求唸書,聽到父親問話後這句成語是脫口而出。
“不是,最悲哀的就是做了一輩子賊,年老了卻關心起什麼種莊稼來了,你孃舅是沒指望了。”阿敏覺得堂弟皇太極實在是太不幸了,要是他能熬到今天,肯定是空國而出,在李自成剛剛拼倒明朝的這個節骨眼上,趁他舊力將盡、新力未聚的時候予以痛擊,把大明的遺產竊取到手:“不,我那死鬼堂弟,肯定能做得比這更好,這是我和莽古爾泰的水平,他比我們加起來還要技高一招。”
“要是早早出兵,那順王如何能安定人心,把這麼多明軍都收為己用啊?”阿敏覺得事情已經沒有什麼指望,他下令回師朝鮮的同時召集心腹交代道:“派個得力的人,去北京見順王,就說只要天朝封我做朝鮮藩王,我立刻就把頭髮留上,改姓金不!改姓李嗯,還是不好,讓使者請順王賜姓給我吧。將來天朝若是出兵關外,我出兵相助天兵圍剿插逆,事成後退回鴨綠江以南,絕不敢取天朝寸土。以後世代為天朝守衛北疆,年年進貢,歲歲往朝。”
正說著,突然有一群牛衝過阿敏身前,差點驚到了他的馬。
“你這漢狗,找死啊。”
阿敏身邊那群如狼似虎的衛士撲上去,用鞭子就衝著那放牛的漢人一通亂抽。
放牛的是個滿頭白髮的老人,被這群滿兵打得在地上亂滾,以往被俘或是被掠的漢人,林丹汗一般都是當作奴才使用。之前松錦大戰就抓了好幾萬,不管俘虜是總兵、副將,還是參將、遊擊,都和小兵一個待遇,統統打發去幹苦力,乾死為止。像這種奴隸,阿敏就是抽死了一百個也不會有人眨一下眼。
“注意,注意。”阿敏今天突然喝住了衛士,因為他剛剛起了改換門庭的念頭:“以後不許用漢狗這兩個字了。”
決心以身作則的阿敏還叫過那個被打得嗷嗷慘叫的老頭,從馬鞍下摸出塊破皮子給他擦滿臉的血。
觀察了幾眼了,阿敏突然來了興趣,這個放牛的老頭看上去似乎不像是個普通戰俘,也不太像是個將軍。都到了這番田地了,對方稱謝之時舉手抬足竟然還隱隱給人些不失斯文的感覺,阿敏又看了一會兒,開口問道:“那漢子,你喚什麼?”
“大王,”老頭點頭哈腰地說道:“老奴洪承疇。”
“大王並無立刻兵發遼東的意思”在宴會後,許平向吳三桂解釋道,順軍進京之後,江南的漕糧、漕銀肯定會中止,大順政權需要在物資出現困難之前迅速南下,奪取富饒的江南。有些理由許平並沒有對吳三桂明說,就是到現在燧發槍的製造對大順來說仍然是難題,李順政權雖然竭力仿製這種武器,但是產量非常有限,目前質量勉強過關的火槍日產量是個位數,這基本上就等於沒有。
其實不要說火槍,就是刺刀大順仿製都是問題,南方生產的刺刀、火銃都是標準件,而大順自產的則根本無法互相替換。這種標準化裝備給大順極大的好處,因為任何損壞的槍支,上面的零件只要拆下來就可以用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