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那一直和草原上有生意往來的山西商號,其餘人都不願意選擇。
而陝西亂軍,張獻忠、李自成等人,煊赫時候也有幾十萬兵馬,但幾起幾伏,總是看不到有什麼長遠,讓人不太放心。
按說李孟也是山東總兵,正牌朝廷的兵馬。在外人的眼中看起來。這李孟和尋常的大明軍將沒有什麼不同,斂財的本領或許還要高超些。
但凡是近距離接觸過或者是仔細觀察過的人都知道李孟和周圍人地不同。或許李孟在這個時代都顯得另類。
李孟善於斂財但私人生活可以稱得上是儉省,每日裡驅使軍兵訓練,從不克扣軍餉,駐紮在山東卻沒有騷擾過百姓,反倒是屯田收容流民。
儘管做過這些好事,但李孟生活儉省,可錢財全是投入到自家軍隊之中,屯田收容流民,可屯田的田莊完全是自家的產業,軍隊名為國家的軍隊,但實際上也被李孟控制的嚴嚴實實,水潑不進。
大明軍隊一般都要有太監監軍,行動都是要有巡撫等高品文官帶領,但山東巡撫顏繼祖和監軍太監劉元斌形同擺設,把柄還被李孟抓在手中。
李孟從來不說什麼忠義之辭,在朝廷之中,山東總兵李孟很不起眼,只是知道山東很少出什麼亂子,朝廷有事他也會聽命出兵。但仔細一想,山東的兵馬除卻在齊河縣打敗過清軍之外,再也沒有什麼戰績了,也沒有幹過什麼。
如果一個仔細觀察過李孟和山東兵馬的人來判斷,只會得出一個結論“此人所圖非小”或者是“恐非池中之物”之類的的套話。
這話雖然是俗氣,但對於那些想要下注賭富貴或者求平安的人來說,這樣地人才是他們最需要的。
左良玉、賀人龍之輩,也是擁兵數萬,囂張跋扈的大將,但若是和這種武將勾結,等於和虎狼為伍,說不準什麼時候,對方就會把你連皮帶骨頭一口吞下,連個渣都不剩。
可李孟不同,從起家到現在,最起碼還是守規矩的,做生意從沒做過不守信的事情,這點讓人總歸是放心些。
而且對於商人們來說,李孟也是一名商人,他是山東最大的鹽商,這種在同一個圈子地身份更加地讓人安心,也讓人覺得容易把握。
從前李孟自己看不到這一些,孔三德和周揚鄭重的表示對他的看重或者是投靠,李孟還多少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現在已經是不再這樣了,鹽商方家找上門來,並不讓他多麼吃驚。
只不過是這方家眼光好,提前聯絡上了自己而已,對方憑空上門送給自己一筆大好處,自己靠的是什麼來回報。靠的就是自己手中地刀槍,自己手下的幾萬雄兵。
方應仁看見對方神色並沒有什麼異常之處,愈發覺得此行地正確,下注與否先不說他,搞不好眼前就有大便宜可賺。他停頓了下,身子挺直,笑著開口,此時方應仁地立場和態度已經不是方才談話那麼拘謹,而是真正站在了平等的地位上。
“小人在家地時候。家父時常講到,而今兩淮鹽業,雖說興旺發達已經是快要百年,但卻並不穩定,參與在其中的人太多太雜,彼此爭奪,惡意爭鬥,本應該更大的盤子卻被侷限住了,若是有人整飭一番,定然會更上一層樓。”
李孟笑著點點頭。開口說道:
“鹽業整飭,那是南直隸鹽運衙門和戶部的事情,本座是個武將,又是鎮守山東,管不了那麼遠,那麼多!”
聽到李孟地回答,方應仁哈哈的笑了幾聲,就像是沒聽到的一樣,自顧自的扯到了別的話題:
“方家願與靈山商行合股開辦鹽棧,所佔股份。靈山商行六成,方家只要四成,兩淮鹽業的盤子幾百萬兩還是有的,因為一直是混亂,還有許多的空子可以發掘,整飭之後。總能從盤子裡面扣出一兩成。到時候方家和靈山商行合股開辦的鹽棧,就做這一兩成的生意。”
方應仁笑嘻嘻地說的極為輕鬆,但兩淮鹽業的一兩成生意,那就是上百萬、幾百萬兩的買賣,實在是大利。看著李孟的眼睛漸漸亮起來,方應仁卻愈發的放鬆,繼續說道:
“揚州府的同業諸家,小人雖然是操持賤業。可家中也有些在官府做事的親戚。平時照應著,小人家一貫是懂得規矩方寸。不過也有些同業商戶,家中沒人在官家做事,沒人教導,難免有人失了規矩,忘了如何做生意了。”
隨便一個人進來,聽到兩個人對談的任何一句話,都會糊塗半天,方應仁每句話都是沒有聯絡,可李孟臉上笑意卻越來越濃,覺得頗為有趣。
若想成為別人下注的物件,而不是成為棋子,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