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適合韃子地馬隊行動,我膠州營的步卒反倒是受侷限,對方孤軍一支,可以縱橫來去,靠著劫掠補給,我膠州營兵馬預設戰場也是極為困難。”
屋子裡面愈發的安靜。人人都在凝神細聽。
“老夫和那洋人歐曼聊過,說是在濟南府的大部分地形,我膠州營的步卒方陣無法從容不開,無陣勢不能戰,在濟南府一帶戰鬥,膠州營在這上面就先是落了下風。而且以我步卒方陣行動必然比那馬隊要慢些,韃子甚至可以不理會我山東兵馬,繞到那無兵空虛之地,這又是個麻煩!”
邊上的趙能連連的點頭。目前他手下僅有不足兩千的馬隊。機動性和韃子實在是相差太多,若是韃子不管不顧的繞過去。他還真沒有什麼能追上去地可能。
“而且依照北直隸那邊報來的訊息,韃子此次是沿著運河南下,那應該是走德州到臨清,濟南城反倒是避開,可韃子大軍若是沿著運河破臨清、入兗州,兗州府那幾千兵怕是要吃緊,東昌○州兩府,乃是山東膏腴腹心之地,若是任由韃子劫掠毀壞,恐怕要傷到我山東的元氣。”
周揚和寧乾貴都是拿出紙筆在那裡記錄,在屏風隔斷的裡面,不知道是顧橫波還是柳如是,也是在記錄。
“算這時間,很有可能韃子的大隊人馬去往兗州府的時候,大帥的兵馬剛剛從南直隸趕回,張江的兗州軍和歸德府的兵馬則是在豫魯邊境那邊向回趕,先不說在腹心之地十幾萬大軍死鬥,而且那兗州府乃是四省交界之地,周圍皆是不穩,兗州府又有魯王和孔府,大軍交戰,恐怕我山東兵馬也未必佔了自家地盤交戰地便宜,搞不好要前一發動全身,不可收拾。”
聽孫傳庭說的如此兇險,趙能已經是坐不住了,站起來肅聲問道:
“公孫先生的意思是,我軍不應固守濟南,而應該主動迎戰?”
“趙將軍說的沒錯,我軍不僅不應固守濟南,而應該主動出擊,漕運運河自通州一路南來,在德州入山東而後沿西線向南,過東昌府進兗州府,這德州就是關隘,濟南府多是丘陵斜坡,而德州向北一馬平川,雖說是適合韃虜的馬隊縱橫,可同樣是適用我膠州營步卒的陣型,韃虜沿河而進,我方也沿河而守,韃虜若是想要沿河行進之中後顧無憂,那就必須與趙將軍所率兵馬交戰,到時候只要能爭取到時間,等待大帥和後續的援軍趕回,那就萬事大吉了。”
孫傳庭侃侃而談,長篇大論,說完之後,滿室鴉雀無聲,全在考慮他說的話,大軍行進。即便是馬匹眾多的滿清大軍也需要依託水路,即便是封凍地水路,漕運河道邊上倉儲先不必說,幾萬人馬需要地水源這就是大問題,必須要依靠著河道走。
同樣的道理,膠州營地軍隊只要也是在漕運運河邊上。滿清要是想繼續南下的話,就必須要有一戰,因為這運河不光是來路,還是後路,如果不打掉橫在上面的阻礙,軍心士氣即便是不去交戰也會有很大地影響。
即便是韃虜不沿著運河走,而依舊是攻擊濟南,那陸上進入濟南府的通道只有一個德州,德州也在運河邊上。
這就現出來孫傳庭的選擇英明。只要是掐住德州這個點,不管清軍想要繼續南下,還是要攻擊濟南。都肯定要過德州這個關卡,儘管韃子馬匹眾多,機動力遠勝步卒為主的膠州營,可只要是卡主這個點,那就不得不戰。
除非韃子想要去河南或者是在北直隸轉悠,河南亂成一鍋粥,北直隸已經被洗了多次,韃子大軍只要保持正常的判斷和智力,就只能來山東。而且山東濟南府已經被多爾袞洗掠了一次,元氣大傷,價值也是很低,韃子肯定會繼續向南,而這山東最有價值的地方,則是最富庶地兗州府,還有兗州府身後的南直隸。
天下雖大,看似無處不可去,行動由心。如何能準確判斷,可實際上都是有跡可循,即便是飛翔在天地之間的飛鳥自由自在,可還是需要棲息之地,大軍行動更是如此,輜重運輸,糧草給養,行動目的,都是可以推斷出來。
孫傳庭當年率領陝西邊兵和高迎祥、李自成率領的流民大軍纏鬥。率軍迎擊、設伏選擇戰場。佈置的都是頗為精要。
這種對於軍勢的判斷,大軍行動的預測。膠州營的軍將地確是有欠缺,山東周圍的大小戰鬥,幾乎都是確定戰場之後的遭遇戰,即便是事先不能明確戰場地,也會透過種種手段預設,搶佔有利地形,然後利用自己嚴格訓練的陣列和優勢的武器進行迎擊。
但像是孫傳庭這一種完全是屬於這個時代的將領素質,對大部隊在大環境下調動,對敵人在這種大環境下的判斷,膠州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