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包後面開槍的火銃兵打完了一支。後面的人立刻是遞上裝填完彈藥的新火銃。射擊幾乎是連成了一片。
更倒黴的是正好面臨火炮的蒙古騎兵們。每隔幾輛大車。就有一輛車上擺著門火炮。火炮能擺在木板製造的大車上。肯定不會是什麼大口徑的火炮。可這麼近距離的射擊。威力就不能說小了。
而且因為早就是嚴陣以待。這些火炮都是裝著霰彈。如此密集的人群。霰彈的威力發揮到了最大。
那些火銃射擊的地方不過是慘叫一片。可火炮射擊之處。連個慘叫的人都沒有。正當火炮的那個扇面方向。在一聲巨響之後。直接就是被打空。所有在火力範圍之內的蒙古騎兵全部被打死或者是打倒。
剛才大笑著說漢人想要節省畜力。回程帶去皮毛和牲畜的那位。是土默特汗金帳親衛的一名百戶。身為這等軍官。然要衝鋒在前。
看見沒有什麼危險之後。他們這些地位高的軍官頭目都是走在了前面。因為先衝進去。到手的好處也就越多。這也是他們的特權。
這名金帳親衛的百戶好死不死的走到了一門火炮的跟前。他當時嘴裡還咬著彎刀。看見那黑黝黝的炮口正對著己。
跟在這名百戶身後的幾名騎兵。眼看著前面的這位百戶頭好像是西瓜一樣的爆裂開來。金帳親衛。又是百戶軍官。身上有鐵甲。頭上帶著鐵盔的。可這絲毫沒有什麼用處。
或許正對著德那門火炮霰彈沒有篩選好。有比較大的鐵塊摻了進來。急射而出的金屬塊打爆了前面那名百戶的腦袋。勢頭沒有一點的衰減。一連穿透了身後幾個蒙古騎兵的身體。前面的好歹還有甲。後面的身上也就是穿這個皮袍子而已。
觸目皆是血腥。入耳皆是慘嘶。大車周圍。瞬時間就變成了人間地獄。火炮想要換藥重新發射需要不少時間。可火銃十次射擊幾乎沒有間斷。
前排的蒙古騎兵在這麼擁擠的陣型之中。想要跑是完全不可能。只有被動的被槍炮肆虐。而中間的那些蒙古牧民。見過的市面本身也不多。就算是知道大明的火器威力。也不敢下注去賭己是不是在射程之外。
而且擁擠的這麼緊密。方才大家都想著進大車隊裡去賺些便宜。唯恐落後。可現在想要轉身跑。都跑不出去了。
跑步出去也要拼命的向外躥。單不說那火器能不能打到己。幾萬騎兵躁動混亂起來。稍微行動慢了。可能就會被直接踩死。可大家的這種慌張。只會讓這躁動更加的利害。
除卻土默特部直屬的騎兵還有金帳親衛之外。在這裡的大部分蒙古騎兵在半個月前還是艱難過冬的牧民。那有什麼紀律性。何況方才在最前面被打死的。差不多都是貪戀財物。藉著己地位高去佔便宜的。
沒了這些約束的人。整個的陣型更是朝著崩潰的方向發展。何況草原不是聚居。即便是土默特這樣的大部落。也是在平時分散成很多的小部落。騎兵除卻和己同部落的人之外。與其他人不相識。
眼看著對方阻礙了己逃生的活路。開始是叫罵。後來則是抽刀砍殺。
火銃射擊了十次。火炮轟擊了兩次。在大車外側七十步的範圍內。再也沒有什麼站立的人。本來就是心寒膽顫的蒙古騎兵們沒有一個人想要趁著對方的火力間歇衝上去。而都是向外跑。
如果從天上俯視。能看到這二百多輛大車實際上是排成了歪歪扭扭的方形。外圍都是兩排大車並在一起。除卻最外延的那些壘起來類似胸牆的遮蔽。車上的擋板也是被撤去。沒有什麼貨物。士兵就在這上面裝填彈藥。傳遞火銃射擊。
在大車環繞的中間空地上有個用大車改造的木臺。比周圍的大車高出半人多。歐曼加里斯正站在上面看著四周。
而在大車和平臺之間的空地上。卻不斷有士兵從大車上跳下。拿起長兵器肅然列隊。這個方形的車陣四邊。還是留出了可以進出的門。也就是兩輛可以迅速移動的大車。
歐曼加里斯身上穿著盔甲。站在木臺上肅然的看著四周。不停的大聲詢問:
“還有多遠?”
“五十步!”“六十步!!”“七十步!!”
到了“八十步”的時候。歐曼加里斯衝著木臺四周的部隊大喊道:
“各隊整隊報數!!”
木臺四周的方隊每隊人數都是二百人。前面四排計程車兵手持長矛。後面計程車兵手持長刀大斧。這些士兵唯一的共性都是穿著膠州營制式的全套盔甲。這種大半身甲的遮蔽下。可以不用擔心弓箭的射擊。可以防護很多的刀劍劈砍、木矛刺殺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