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玉尹時,一個個好像惡狼盯上了美味可口的小綿羊。那種模樣,讓她有些吃味。加之玉尹還回應了一下。更讓趙多福不太高興。這些話,不過是賭氣的言語,當不得真。聽玉尹這麼一說。趙多福便眉開眼笑。
“我不管,常聽姐姐說你們男人最喜歡來這等煙花之地你以後,可不許這樣。”
話出口,頓覺失言。
趙多福小臉兒一紅,心頭小鹿噗通亂跳。
那模樣,若是被趙佶看到,必然會大聲驚呼:“這還是我家嬛嬛嗎?”
活脫脫,一個懷春少女的模樣。
趙多福年十五歲,在北宋時。這年紀多已嫁為人婦。只是一來她身為帝姬,婚姻便不似普通人家那般隨性,二來也是趙佶對她萬般寵愛,所以遲遲不肯為她尋找婆家。
不過玉尹此時,卻未留意趙多福這話語中的語病。
卻見從豐樂樓中走出一名女子,姿容絕美,衣著簡樸。卻又透出一股子嫵媚之氣。
“小乙哥怎也來了?”
那女子見到玉尹,先是一怔,旋即便露出欣喜之色。
她快步上前,笑嘻嘻道:“方才在樓裡還說,今日詩社若少了小乙。也少了幾分滋味。卻不想小乙竟也來了之前便聽人說小乙回來,怎地也不來樓中做客?”
那女子。正是馮箏。
看她這一副熱情模樣,玉尹心裡一聲輕嘆。
若非知道她底細,說不得也要被她迷惑也是如此人物,方可以八面玲瓏,站穩腳跟吧。
馮箏的身份,開封城裡知者不多,玉尹也只告訴過李清照和茂德帝姬。
可如今,李清照已返回青州老家的歸來堂整理金石文物;茂德帝姬雖貴為公主,卻也不能隨隨便便找馮箏麻煩。這上行首之名或許不甚入耳,卻是個萬眾矚目的角色。那許多人都在關注她,茂德帝姬想要拿下馮箏,恐怕也要多費一番心思。
沒個真憑實據,茂德帝姬也不好動手。
玉尹也露出笑容,唱了個肥喏道:“馮娘子取笑了,自家不過應奉局武官,焉有資格參加詩社?今日自家是陪趙姑娘來,也只是想要增長些見識,學些禮數。”
不經意間,玉尹扯了虎皮做大旗。
他雖然沒有說出趙多福身份,卻點出她姓‘趙’的事實。這可是國姓,以馮箏之聰明,焉能看不出端倪。更不要說,趙多福乘坐的馬車不同尋常,再加上她身邊跟隨的那些骨朵子們,一看就不是等閒之輩,馮箏又豈能猜不出,趙多福的身份?
之所以如此,是想要告訴那些對他心懷不軌的人知,自家背後也並非沒有靠山!
想來透過馮箏之口,可以很快把這資訊傳出去,也算是一個警告。
我玉小乙,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馮箏美目光彩一閃,旋即嬌笑道:“原來是趙姑娘親來,便快請入內話說小乙哥,也不得太厚此薄彼。之前為潘樓編排了一曲,不知何時可為奴也編排一回?”
玉尹笑呵呵道:“少不得,少不得!”
重生以來,他也學會了虛以為蛇。
有些時候你必須要學會這些,哪怕是心中再不喜,也不能形於顏色。
這一年來的遭遇,你可以說玉尹圓滑了,也可以說玉尹有了城府。但這等時候,若不學會圓滑,若沒有些城府,又怎可生存於這世上?活著,有時候便要改變!
玉尹和馮箏告別後,便與趙多福一同走進豐樂樓。
趙多福走在前面,突然頭也不回道:“小乙與那女子,很熟悉嗎?”
“呃見過兩回。說不上熟悉。”
“那離她遠些。”
“嗯?”
“四姐姐說,這女子不是好人。”
趙多福口中的四姐姐,便是茂德帝姬趙福金。
想來趙福金也是擔心趙多福吃虧,又不能明言馮箏的身份,只能如此警告趙多福。
玉尹笑了笑,沒有出聲。
馮箏是什麼人,他心裡最清楚不過。
只是目前的狀況下,他並不想和馮箏反目。因為他希望從馮箏身上。獲得更多資訊。
當初從李觀魚的身上,其實並沒有得到太多有用資訊。
雖經過周密安排,可還是出了差錯。以至玉尹不得不匆忙殺了李觀魚。而且從李觀魚口中得來的那些訊息,多少是真?多少是假?便是玉尹也無法分辨清楚。
要想完全證實,需要耗費大量人力物力和時間。便是茂德帝姬趙福金也力有不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