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玉尹心中只能苦笑。
苦苦掙扎一載半,原以為他已經改變了許多東西。可到現在才發現,他改變的只是一些細節。而大勢方面。還是沒有變化。照此趨勢發展下去,秦檜還是會變成歷史上那個秦檜玉尹第一次,有一種無奈感。這種無奈感。讓他非常憋屈,心頭似乎有一團火在燃燒徽宗皇帝不去,只怕於大局。產生不得變化。
“李伯紀,而今如何?”
高堯卿一怔,猶豫片刻後道:“李伯紀還是原先那樣子,在朝堂上屢次反對議和,不得官家所喜。”
“那大郎呢?”
“大郎”
朱絢和高堯卿都知道,玉尹所說的‘大郎’,是李綱之子李逸風。
“大郎而今卻了不得,不到一年便做了獲鹿主簿,雖只是個緊縣。卻得了從八品的銜。”
緊縣,是宋代的一種稱呼。
比如在京城之內的縣城,名曰赤縣;京城之外,京畿之內,名曰畿縣;有人口四千戶以上,稱之為望縣;三千戶則換做緊縣。三千戶以下,兩千戶以上。喚之上縣;兩千戶以下,千戶之上,名為中縣;凡人口不足五百戶者,皆稱之為下縣。
獲鹿,位於真定府。
而原先真定府指揮使張所。在年初時調回京師,為監察御史。
從高堯卿話語中。玉尹聽出了些許不屑之意。
想想也是,當初李逸風出賣朋友,結果離開了東京。按道理說,似李逸風這種情況,能坐到小作口寨的知寨已了不得。可誰又想到,不足一年,他便坐到了一縣主簿的位子。
高堯卿面露不屑之sè,說不得心中是萬分嫉妒。
李逸風能做到主簿的位子,少不得有其父李綱的照拂。想那李伯紀,不過是個沒實權的太常少卿,卻可以為李逸風安排前程。高堯卿的老爹高俅,可是實打實的殿前都太尉。論實權,論職位,絕不是李綱可以相提並論,但高堯卿卻要留在東京,苦讀太學,尋求出身偏偏,人們對李綱的讚譽,遠遠高過於高俅。
朱絢一臉漠然,“三郎何必如此。
你兩位哥哥,而今都已出仕,若你再身居高位,只怕高太尉那邊,更不好做人。”
高堯卿哼了一聲,沒有回答。
可是從這短短几句對話中,玉尹還是聽出了一些端倪。
高俅而今的rì子,怕是不太好過!
“對了,報館那邊,而今如何?”
“報館甚好,一切照舊從年初後,週刊的刊印數已經到了五萬份,每份市面上出售十文,倒也不必擔心。只是正月以來,京城裡多了三五家報館,不斷在和我們作對,還拉走不少的客人。如高陽正店等幾家酒樓,已轉投他家,利潤卻減少了一些。
不過小乙放心,雖走了些客人,卻無礙大局。
那些報館也多是有來歷,所以太子那邊,也不好有許多動作。”
玉尹點點頭,沒有做聲。
這種情況,在他意料之中北宋是一個天子與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時代,不可能把這話語權,完全壟斷與皇室手中。所以,那些士大夫們,早晚會插手涉足其中。
“那幾家報館,都刊載些什麼文章?”
“各有不同如大宋觀察週刊和大宋評論週刊雖說都是刊載時局,但態度截然相反。觀察週刊是堅決主戰,其讀者多是太學和武學學子,以及一些京城清流。
每七rì發行一次,每次的數量大約在三五千之數。
我聽說,這觀察週刊是純粹的邸報,不接受任何資助,全憑那些人,還有一些讀者的支援;倒是那評論週刊做的風生水起,頗有些模仿我等的意思。高陽正店幾家客人,便是被他們拉攏過去。每期刊印數量,在兩萬左右,影響力高於觀察週刊。”
議和派,多唯利是圖者。
甚至從某方面來說。他們接受新事物的速度,遠遠高於主戰派。
這兩份週刊,倒也顯示出朝堂上主戰派和議和派的真實狀況。
李綱等人也許是忠臣,也許是能臣,卻終究還是鬥不過那些jiān黨不知為何,玉尹突然想起後世一部電影。名字和內容,都已經模糊了,但其中有一句話。卻印象深刻。
貪官要jiān。清官要更jiān!
李綱這些人的品xìng或許不差,能力也不算弱,但比起jiān黨。似乎還是少了些手段。
想到這裡,玉尹便有些頭疼起來。
如斯局面,他又當如何力挽狂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