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
司馬樸領命而去,可是李綱這心裡,始終不太踏實。
說實話,聽說玉尹駐守朝陽門的時候,他倒是有些心安。不過單憑玉尹手裡那不足百人的兵馬,又如何能抵擋住虜賊猛攻?早知如此,便不同意鄭望之的主意,把御營那六百兵馬扣下。若是御營兵馬也在,至少可以讓玉尹能夠多撐一下。
要知道,玉尹在廣濟河斬了汪梃。讓李綱也頗為反感。
你一個武官,竟敢擅殺讀書人,而且還是個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李綱豈能高興?
雖則李綱和汪伯彥不對路,而且對汪梃棄城而逃的行為極為憤怒。但汪梃畢竟是同進士出身。得了朝廷委任的封丘令。就算他罪大惡極,也不是你一個小小殿前司兵馬使可以斬殺。錯非宮中壓下了此事,李綱說不得便要去尋玉尹的麻煩。
所以,當鄭望之提出建議的時候,李綱毫不猶豫便答應了。
當然他不是說要找玉尹麻煩,而是希望用這種方式。來警告一下玉尹,休要太過囂張。
卻不想,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好在李綱是個心智極為堅強的人,很快便從迷茫中清醒過來,注意力隨之集中在北城攻防戰上。
希望玉小乙這一回,能夠頂住吧廂軍大營,已經亂成一鍋粥。
雖有玉尹率部支援,並使得一部分穩住,可終究是杯水車薪。
戴小樓受命在開封潛伏多年,憑藉千金一笑樓,著實籠絡了一大批亡命之徒。只不過這些人平日裡散佈在開封各處,所以並不是特別顯眼。如今得了完顏宗望之名,戴小樓自然要集中力量。他帶了近千人伏擊廂軍大營,其中更不泛江湖好手。
在這些人的率領下,廂軍雖組織了幾次反撲,但迅速又被擊潰。
玉尹被戴小樓和十幾個亡命之徒纏住,左突右衝想要殺出重圍,卻每每又被圈住。
手中虎出長刀,已顯得有些沉重,眼見著身邊的宋軍,是越來越少,心裡不由得大急。
遠處,何元慶等人也陷入重圍,比之玉尹強不得多少。
玉尹知道,若不搏命怕是不成了,便大吼一聲,迎著一個黑衣人刺來的長槍不閃不躲,任憑大槍刺在肩膀上,身體卻順勢一滑,一刀把那黑衣人砍翻在地。此時的玉尹,可謂是渾身浴血,有他自己的血,也有那賊人的血,混在一起根本無法分清。
戴小樓冷笑道:“小乙,現在投降,為時不晚。”
“我投降你個姥姥!”
玉尹破口大罵,揮刀再次撲上前來。
戴小樓眼中閃過一抹殺機,“既然執迷不悟,便要九兒姐做一回寡婦吧。”
說話間,大槍一閃,噗的就紮在玉尹的腿上。玉尹險些跪在地上,不過卻強忍劇痛,順勢後退一步,卸下了槍上勁道。大槍雖扎的他大腿血流如注,卻只是皮外傷,未傷得筋骨。說時遲,那時快,玉尹趁著這短暫光景,猛然後退,腰胯隨著發力,狠狠撞在一個黑衣人懷中。巨大的勁力,把那黑衣人一下子撞得口吐鮮血,摔倒在地上。可連番發力,玉尹的勁力也用的老了,一屁股便摔倒在地。
戴小樓惡狠狠撲過來,擰槍就刺。
玉尹想要閃躲,已經來不及了當下心一橫,便要硬生生受這一槍,和戴小樓搏命。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忽聽噹啷啷清脆銅鈴響。
一根丈八素綾如同靈蛇般憑空出現。綾子上還繫著一個鈴鐺,唰的一下子便纏在戴小樓的脖子上。不等戴小樓反應過來,就聽一個清脆的聲音道:“狗賊,死來!”
白綾的另一端,纏在一個女將手中。
那女將胯下馬,掌中一口繡絨大刀,見鎖死了戴小樓之後。撥馬就走,同時手腕發力,向後用力一帶。就這一下子。戴小樓的身子凌空飛起,就聽脖子嘎巴一聲響,頸骨被白綾生生勒斷。噗通便摔在了地上,氣息全無。
與此同時,一個嬌小身影出現在玉尹的視線中。
燕奴手持青竹槍,恰如靈巧飛燕從天而降,青竹槍帶著一抹抹冷芒掠過,三名圍住玉尹,正要上前的黑衣人的面門上頓時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洞,慘叫一聲便倒在血泊中。
“九兒姐!”
玉尹大吃一驚,忙翻身坐起。
燕奴卻紅著眼睛,咬緊牙關。青竹槍上下翻飛,猶如那竹葉青蛇兒飛騰,連殺數人之後,來到玉尹身旁。
“小乙,你“看著玉尹那渾身浴血的模樣。燕奴險些哭出聲來。
玉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