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姐,你怎地來了?”
“確是衙內見這邊出事,跑去家中找人。
奴聽說之後,便跟著霍堅過來,不想路上遇到了十三郎和王娘子,還有李教頭他們”
高寵來了?
玉尹聞聽大喜。忙舉目眺望。
果不其然,高寵手持一杆奪來的大槍,在亂軍之中橫衝直撞。
而在他身後,不禁霍堅等人緊跟不捨,更有李寶和呂之士帶著一干弟子和潑皮,叫喊著殺入營中。這些人手裡拿著各種兵器,卻是個個爭先。呂之士雖瘸了一條腿,可這一年來,得李寶悉心傳授,功夫非但沒有退步,反而比之先前更進一步。
手中一根兒臂粗細的鐵杖,接連將黑衣人擊倒。
李寶則赤著臂膀,手持一口大刀,左劈右砍,如入無人之境。
“玉小乙,我可不是來幫你自家也是開封人,雖比不得你武藝高強,可這殺賊卻不輸於你。”
李寶來到玉尹跟前,看玉尹那一身是血的模樣,咧嘴笑了。
“玉小乙,你也有今天一幫子蠢賊便讓你如此狼狽,真個是丟了咱開封人的臉面。”
玉尹先是吃驚,可聽了李寶這番話之後,忍不住笑了。
“李教頭,遊戲方開始,城外尚有許多虜賊,可敢與我比試一番,看誰殺賊更多?”李寶哈哈大笑,“玉小乙,怕你不成?”
說著話,他大吼一聲,揮刀在前面開路。
呂之士則緊跟在李寶身後,和玉尹擦肩而過時,突然道:“玉小乙,你在郭橋鎮做好大事,不管以前有什麼恩怨,咱與你一筆勾銷。不過,我可不會再輸給你。”
這師徒二人在前面開道,吉普等一干弟子則是有意無意間,護在玉尹左右。
玉尹知道,他們這是在保護自己,讓自己能夠獲得喘息之機。心裡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湧動,和這幫子市井中的閒漢潑皮打交道,有時候遠比和那些個朝中權貴打交道來的更直接,更簡單眼角,有些溼潤!玉尹深吸一口氣,一把推開燕奴。
“九兒姐就要顧我,先幫著王娘子結束戰鬥再說。”
說罷,他踉蹌著便跟上李寶,一鼓作氣殺出轅門,直奔朝陽門行去。
身後忽聽馬蹄聲響,暗金也是一身鮮血,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跑到了玉尹身旁。
這匹幾乎是通了人性的老馬,在戰場上自有一番本領。
方才玉尹落馬,暗金和玉尹失了聯絡。這一番惡戰下來,它雖受了些傷,卻不甚嚴重。追上玉尹之後,暗金仰蹄長嘶,示意玉尹上來。玉尹腿上有傷,也確實無法奔跑。所以也不客氣,牽住韁繩翻身上馬,而後縱馬便趕上了李寶等人“李教頭,自家便在城門樓上等你匯合。”
說罷,催馬便走。
李寶氣得暴跳如雷,大聲吼道:“玉小乙,怎敢使詐。”
不過,臉上卻沒有太多怒意。眼睛裡更透出一股子敬佩之色。
沒錯,他李寶不過是個教頭,混跡在市井之中。可他也是宋人,是個開封人不管他和玉尹之前有什麼恩怨,在這一刻,都不再重要。他們的敵人只有一個,便是那城外的金錢豬尾巴。
“孩兒們。玉小乙已血戰許久,尚奮勇爭先。
咱可不能輸了氣勢,大家隨我一起。去朝陽門殺敵怎地今日也要殺個痛快!”
“沒錯,呆在這開封城裡直恁憋屈,便找些個虜賊殺個痛快。方出了這口惡氣。”
呂之士大聲回應,一干潑皮更是面無懼色,緊隨李寶而去。
這時候,廂軍大營中,已漸漸趨於平靜。
戴小樓被殺,高寵霍堅等人趕來,再加上燕奴和王燕哥這兩頭母老虎的助陣,一時間偷營的賊人也弄不清楚到底來了多少人,頓時慌了手腳。而廂軍武官王蘭,則趁機聚攏了幾百鄉勇。配合著高寵等人,迅速穩住局勢,將偷營的黑衣人圍住。
“十三郎,怎來的恁晚?”
何元慶雙錘沾滿了濃稠鮮血,縱馬來到高寵跟前。“若再來得遲些,自家便撐不得了。”
“你這鳥廝,早要你勤練武藝,確忒不經打,還累得哥哥受傷。
若不是看你辛苦,直要你一頓老拳生受。休得囉唆。咱們快去朝陽門,莫耽誤殺賊立功。”
說罷,高寵朝著已經停手的燕奴和王燕哥喊道:“九兒姐,三娘這邊便交與你們,我和小乙前去朝陽門幫忙,助哥哥一臂之力。”
那王燕哥,又名三娘。
正如封況所介紹的那樣,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