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樹鎮,便足以令滄州盜匪不敢妄動。”
“南大樹鎮?在何處?”
玉尹雖說已重生數載,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開封。
河北路,他從未踏足,對那些地名更不清楚。
心裡暗自驚訝,這陳規原本只是安陸縣丞,又如何知曉那南大樹鎮?
陳規見此情況,也是無奈苦笑一聲,便用手指頭蘸了蘸杯中水酒,在桌子上畫了一副簡易地圖。
“南大樹鎮,便在河間府東南方,地處北河南岸,與永靜軍接壤。
過南大樹鎮,便是弓高鎮。屬永靜軍所轄。滄州流寇若要西進接應虜賊,必經南大樹鎮。弓高鎮自有永靜軍駐守,他們不會輕易進犯。那麼便只有南大樹鎮,守衛相對薄弱。只要黃副帥能派出一支人馬。守在南大樹鎮,滄州流寇便不足為慮。”
陳規把南大樹鎮的地形,詳詳細細的解釋了一遍,聽得玉尹連連點頭。
“可是,又該如何分辨,誰個是虜賊手下,哪個是綠林好漢?”
陳規一笑,“這有何難。便使馬和尚發出一道命令,著滄州好漢不得過境。凡越境者,皆為流寇。到時候只需給些補償,那些真好漢。自然便會老老實實留在滄州。”
玉尹搔搔頭。沒有介面。
他在思索陳規這計策的可能xìng,關鍵恐怕還是在西山和尚洞的馬擴身上。
思忖良久,玉尹決定還是搏上一回。
“元則所言極是,那我便使高世光。立刻走一回西山。”
“郎君,那虜賊真個會壞我大宋根基嗎?”
陳規突然間發問,讓玉尹一怔。
片刻後,他輕聲答道:“北方異族亡我宋室之心不死。
前有契丹遼人,今有女真虜賊rì後,說不得連那漠北部落。也會成為心腹之患。我大宋四面環敵,若不能殺出一條血路來,早晚必被那些異族所壞到時候,千秋基業將落入異族之手,我宋人最終將為異族奴役,便連最後一點血xìng也要消磨殆盡。
小乙今rì所為。非是為己,而是為rì後謀劃。”
胡禍。歷來是漢民族的噩夢。
從五胡亂華開始,便不斷屠戮漢人,陳規熟讀史書,焉能不知?
所謂‘大融合’,不過是後世一種美化。至少在歷朝歷代的史書裡,從未有過如此說法。
陳規嘴巴張了張,半晌後長出一口氣。
“恨不得殺盡胡虜。”
如此血腥言語,卻出自文質彬彬的陳規之口,多少令玉尹感到吃驚。
他微微一笑,輕聲道:“元則所言,亦是小乙所想。”
說罷,他看向陳規。
兩人相視一笑,便不再言語。
此時此刻,真需要說什麼豪言壯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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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尹卻不知,就在他和陳規商議如何解決那兩萬女真俘虜的時候,在茶樓一隅,一個宋人裝束的男子,正緊鎖眉頭,聽著說史先生的故事,臉上露出一抹憂慮之sè。
未等那說史先生講完,他便起身離開。
走出桑家瓦子,他直奔東角樓。
在高陽正店旁邊的一座宅院門口停下,他向左右看了一眼之後,便抬手叩擊門扉。
院門開啟,露出一條縫隙。
裡面的人看清楚來人模樣,忙把院門開啟,請來人進入。
“郎君情況如何?”
那人沉聲問道。
“回蕭同事,郎君正在屋中聽人讀書,並無異動。”
“甚好。”
那人點頭,邁步便往正堂走去。
沒等他走進屋中,便聽到屋中傳來一陣yīn陽頓挫的讀書聲。
他走進正堂,就見一個彪形大漢端坐正中,閉著眼睛,聆聽一個書生模樣的男子誦讀書籍。
當來人進屋之後,那大漢睜開眼睛。
“先生辛苦了,今rì便到這裡,待明rì再煩勞先生。”
這大漢張口便是濃濃的北地口音,而那書生則連忙躬身行禮,“如此小底便不叨擾郎君。”
而後,他又向來人行禮,“小底見過蕭通事。”
這蕭通事,赫然正是女真正使蕭慶。
而端坐在正堂的那個彪形大漢,則是剛被趙桓從牢中釋放出來的完顏宗望。
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