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給我看看嗎?”
遵義想都沒想就把借條遞給了她,楚霖極其認真地看著,也極其認真地踱到窗前,然後以非常優雅的手勢把借條撕了。當白色的紙片被窗外的風吹得四散而去,
不見蹤影,遵義都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楚霖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走到大辦公檯前,她開啟桌上的報紙包,裡面是兩包大慶牌奶粉,她說:“你把這個帶給浩雄,讓他補補身子,我現在也只有這
個能力了。”
“錢呢?你撕了借條,總該把錢還給我吧?”
“什麼錢?什麼借條?”
遵義一下傻了,她站起身來,彷彿一身的血都從腳底流走了
遵義的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這麼做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我遭什麼報應?”楚霖白了遵義一眼道,“我們倆還不知道誰遭報應呢!”
“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夏遵義,我告訴你,我已經往醫院打過電話了,浩雄他根本就沒
過危險期,能不能挺過來還是未知數,你這麼著急地要錢,等他一過去,這錢不就
成你的了嗎?!”
遵義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美容院的,她回到浩雄的房間,浩雄被病痛和高燒折磨得只吊著一口氣,再一想到楚霖的所作所為,遵義的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她
也不知道這是委屈還是著急,或者是生氣,總之她去了洗手間,好好地哭了一場。
她也知道哭根本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平靜下來以後,遵義用醫院的磁卡電話找到智雄,她沒說別的,只說浩雄用來治病的錢不夠了,恐怕要動用我們的錢了。智
雄有些為難地說,我們那點錢攢得也不容易。不等他說完,遵義急道,那總不能看著浩雄中斷治療吧?而且現在浩雄身上的排斥反應非常厲害,隨時都要用藥,現在
的錢可就是他的命啊。
到底還是血濃於水,智雄忙道,你別急嘛,我明天就把錢給你電匯過去。
遵義這才放下心來,此後的日日夜夜,她寸步不離地守候在浩雄的病床旁邊,只要浩雄微微地睜開眼睛,遵義就在他的耳邊說,醫生說你已經沒事了,你一定能
挺過去。
其實醫生什麼都沒說,但是遵義知道浩雄是一個極易接受心理暗示的人,也許正因為她懂醫,又瞭解浩雄,終於將近在一週之後,浩雄開始退燒了。
(二十一)
離開天都不動產公司的商曉燕,這回真的有一種體輕如燕的感覺了。
她決定先給自己放10天大假,每天睡懶覺,吃東西,到琳琅滿目的特色店、生活館瞎逛,這裡看看那裡摸摸,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有一天她買街邊的牛雜,一
塊錢一串,上面點上紅紅的辣醬,邊走邊吃,心想生活怎麼這麼美好啊。
白天,葦一屁顛兒屁顛兒地上班了,曉燕就大睡特睡,所以到了晚上她又變得精力充沛,兩隻眼睛像小燈籠一樣亮晶晶的。累散了架的葦一下班回到家,腦袋只
要一挨枕頭就著。但是曉燕卻在外屋的檯燈下抱著抱枕吃著薯片看著她自己白天淘回來的盜版碟,還尤其愛看恐怖片,嚇得她發出極可怕的叫聲,葦一倒是沒看恐怖
片,但曉燕的叫聲早已把他嚇得從床上翻下來,有時半夜正睡得香,後背突然就被曉燕死死地貼住,冰涼的小手抓住他不放,迷迷糊糊中都能感覺到她在發抖。
有一天晚上把葦一搞急了,他突然跳下來,衝到外屋把恐怖片統統扔到窗外去
了。
他很嚴肅地對曉燕說,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找工作?
曉燕呆呆地站立在他面前,整個人還沉浸在恐怖片的情節之中,葦一氣得回到床上矇頭大睡。
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來的曉燕,賴在床上想了想,也覺得自己太過分了,話是這麼說:功夫比命長,人做事做死了,事還在,還是離了誰地球都轉。可是人
到底有多賤,這是一個沒法回答的問題,但許多人或者大多數人都是必須工作的,而且也只有工作才會給人帶來永恆的樂趣和踏實。
曉燕起床之後,穿上久違的職業化淨色套裙,化上淡妝,人就像變魔術一樣馬上讓人陡生出一種信任感。房地產這個圈子她太熟了,而且以她的形象,以她的聰
明,以她的業績,謀到一份售房代表的差事絕非什麼難事。
不過她跑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