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意的秋風裡,偶爾有幾隻熒火蟲啁啾飛過,想必是用光在吸引和尋找配偶。
桑妮的畫、她的談吐以及美貌,在米山的腦子裡揮不去,產生了光環效應。他渾身發熱,陷入性幻想之中,手不由得撫摸下身。他為自己的舉動好笑:自己是有兩個妻子的男人,怎麼還這樣。沒想到,這時桑妮穿著睡袍,出現在他的面前,頭髮蓬散,乳峰凸拱著緊束著腰的睡袍。米山窘迫極了,他的手正在開口的褲襠裡。但願天黑,桑妮沒看清楚一切。米山趕緊翹起二郎腿,掩蓋住自己的尷尬。
桑妮在米山身旁坐下來:“睡不著,想透透風。沒想到你在這裡。”
米山能聞到她身上的香氣。他想剋制自己,掩飾自己的窘樣,他對桑妮說:“你真美!”
“月光下的人都會變得比白天時更美,你也很迷人。”她的這句話,讓米山感到特別有詩意。他沉醉地看著她,卻看不清楚她的目光。
桑妮在月光下成了一隻美麗的蝴蝶。她把頭靠在椅背上。一陣馨香又翩然而至,像液體一樣悄悄流行,滋潤著空氣裡的縫隙。米山的右手正搭在椅背。他感到自己正被山裡拂盪的芬芳置於佳境之中。他大膽抬起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月光如水在米山的指尖一張一合。他能感覺到她的身體隨著呼吸起伏著,像蝴蝶停留在手掌上輕微地顫動。他再也控制不住,窘迫變成了快感,從腳底到頭頂,肉體裡如飢似渴。他用力把桑妮的整個身體抱在他的腿上,吻她。兩張嘴唇如膠似漆,柔軟,熱乎乎的。
桑妮的睡袍滑落下來。她曲線分明,在月光下宛若一張早期西方油畫裡的裸女,豐腴,大方,發出讓人無法抵擋的魅力。搖椅激烈地搖晃起來,在溼氣緩緩上升的夜晚。秋風甜言蜜語,使時間溫馨美麗。兩人沉浸於田園寧謐詩般的快樂之中,搖啊,搖。
那天晚上,桑妮睡在米山那裡。早晨米山醒來,桑妮已回自己的房間照顧女兒去了。
米山躺在床上,昨晚情景又甜蜜地在他腦海裡浮現。他真想她此刻就睡在自己身旁,讓他在晨曦裡好好欣賞她美麗的裸體。他回味著昨晚的情景兩人做愛後口渴,他有點餓了。桑妮從廚房裡弄來飲料、果醬和麵包。喝足吃飽後,兩人興致又起,桑妮把果醬塗在他裸體上:嘴唇、臉、大腿和下身。她把他推倒,吻他的身體,舔那些果醬米山情不自禁笑了起來。他想,所有女人在吸吮男人時都該在男人那寶貝上塗點果醬、冰淇淋、花生醬或她們最喜歡吃的東西。
他爬起來,拉開窗簾。山裡的清晨霧靄很濃,窗外被一片白濛濛的水汽籠罩著,樹梢葉片上凝聚的水珠滴滴答答往下掉,發出清脆的聲音。他伸伸懶腰,到公用衛生間去。路過餐廳,見到桑妮正忙著給旅客們準備早餐。他走進去向她問早安。桑妮氣色非常好,很開心地叫他等一會來吃早餐。
米山衝了澡,去吃早餐。旅客都吃完走了。餐廳裡,只有桑妮。她在等他一塊用餐。兩人擁抱親吻。桑妮的女兒走進來。她看見了兩人的親吻,問米山:“你是我媽媽的男朋友?”
米山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桑妮趕忙解圍:“媽媽很喜歡他,才吻他。”
小姑娘非要問個水落石出:“那你會讓他做你的男朋友?”
桑妮看了米山一眼,“也許。”
小女孩的問話,使得米山和桑妮都笑了起來。
小姑娘坐學校來接的巴士上學去了。米山開著車和桑妮一起到畫廊去看她的畫。
在車裡,桑妮問他:“你有家嗎?”
“有。”米山手上沒戴結婚戒指。他向來不戴。桑妮的臉上飛快地閃過一絲微妙的神態,“你太太是做什麼的?”
米山不想隱瞞:“前妻是中文老師,現任妻子是藝術檔案員。不過,兩個妻子都和我生活在一起。”
“什麼?胡說!別逗我了。”
“真的。”
“這怎麼可能?拿我開玩笑。”桑妮從米山的回答和表情中確定他是誠實的,但仍然半信半疑。米山簡單地把他和安瑪、雅文的情況講了一下。
桑妮聽了目瞪口呆,轉而露出敬佩的表情。她對米山產生了極好奇的心理。她不但對他沒有厭惡感,反而熱情倍增。她對自己的這種心理反應感到奇怪。對有的女人來說,所愛的男人有多少女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男人對自己如何,重要的是這個男人擁有什麼樣的女人。如果這個男人相好的女人檔次很低,她會瞧不起他,認為他沒出息,是個流氓、癟三和色鬼。相反,這個男人相好的女人高雅美麗,她會覺得他很有魅力浪漫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