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人時,才欣喜不已的迎了上去。
“亦峰,真是你回來了!”
“嗯,我不是站在你面前嗎?”石亦峰正在朝她安詳地微笑,“玉婉,近來你好嗎?”
兩雙手緊緊相握。白王婉不等石亦峰說完,便撲上去輕輕摟住了他,一切是那樣自然。她不顧少婦的羞澀,雖不能在明晃晃燈光下公然親吻,還是把頭深深埋進他的胸膛,以表示她熾熱的愛和焦灼的等待。這段期間她孤身一人生活,沒有男人的溫情和撫愛,使她度過了多少個不眠之夜。她期待石亦峰迴來,用男性的手臂和身軀來撫愛她嬌小的身體。
石亦峰明白白玉婉這種感情。雖然他倆已到了知天命的年齡,對異性的要求已經逐漸淡漠,更多是希求感情上的安慰,但石亦峰一見白玉婉仍然充滿著年輕人那種痴情,在迎接他的歸來,也不忍掃她的興,就使勁地擁抱著她,讓她享受一下重逢的歡樂。
白玉婉溫柔地望著石亦峰,一身風塵彷彿黑瘦了許多。她用雙手捧著他的臉頰,問起來沒有個完。
“你這次任務完成得很出色,是嗎?”
“嗯。”石亦峰點著頭,“總算把這個掛了近十年的懸案破獲了“據說這個躲在衢州的田桂花就是當年大名鼎鼎的謝夢嬌。好一個厲害的女人哪!當年仲洲就害在她手裡。”
“是喲。”石亦峰無限感慨地說,“這真是一個美如天仙、毒如蛇蠍的女人。為了奪到這批文物,不惜利用情夫,殺害仲洲部下計程車兵和幫他辦事的‘柳花鏢’,而嫁禍我們共產黨。現在分析來,你們家原先的女傭人和夏令正家的阮小二很可能都是她殺的。”
“難道都是謝夢嬌殺的?!”白玉婉感到驚訝,“一個女傭同謝夢嬌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她?”
“還不是怕走漏風聲。”石亦峰思路縝密地分析,“你想想,謝夢嬌為了能長期潛伏下來,挖空心思想出毒計,竟讓同鄉楊麗蘭頂替她去死,造成她自己暴屍湖畔的假象。”這一連串連環毒計,說明這個女人為了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幹出駭人聽聞的罪惡勾當。”
白玉婉越聽越感到毛骨悚然。如果出事那一晚,她在家中而不在臺北,遇害的肯定是她,這一想,她反而感到後怕了,喃喃地說:“這女人也真神通廣大。可是有一點我到現在也不明白,她化名為田桂花逃到衢州,但外形怎麼會發生這麼大變化?連我們這些搞美術的人,也一下認不出她原先的容貌。”
“是啊!這是一個旁人誰都想不出的絕招。”石亦峰離開白玉婉,坐到沙發上,點燃了一支菸,“法醫在衢州解剖屍體時發現,謝夢嬌的骨骼與檔案上記錄的完全相符,顱骨也同她早年的照片吻合,只是面部的五官和面板已動過手術,進行過整容了。”
“整容?!”白玉婉叫了起來,“難怪認不出來了,她想得真周到喲。”
“是啊!”石亦峰似乎很有感觸地說,“有時,我常在想,人生非常短暫,何苦為達到一種慾望,如此喪心病狂、傷天害理呢?結果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石亦峰突然沉默了。原本熱烈的談話一下冷了下來,靜得連房間內熱水瓶塞子冒熱氣的吱吱聲都能聽得見。
“吃飯吧!”白玉婉招呼石亦峰到桌邊,揭開菜碗上的蓋子,“菜都涼了。”
照例久別重逢,兩人在飯桌上談不完的話,可今天石亦峰言行舉止總是顯得有些被動。菜都是白玉婉夾到他碗裡才吃,話也是她問一句他才答一句。
“亦峰,你怎麼啦?”白玉婉關切地望著他,“身體不舒服?”
“不,身體挺好。”他只得補充一句,“只是這段時間感到有些累。”
吃完這頓沉悶的晚飯,善解人意的白玉婉終於從石亦峰那沉重的臉色上,細心地捕捉到什麼。
“亦峰,你有什麼心事瞞著我!”
“心事?”石亦峰心陡地一沉,“沒什麼事,還不是案子上的一些事。”
“不,你有。”白玉婉非常肯定,“你不肯說,我也不勉強。你就到床上去躺一會兒吧。”
石亦峰一看,細心的白玉婉已將單人床換成了新的雙人床,連被褥、繡花枕頭都是新買的。這一切,本身就是即將開始新生活的預示。
石亦峰望望床,又深情望著這個自己深深愛戀著的白玉婉。他的心碎了,在滴血。粗重的眉毛下,往日那雙會笑的眼睛細眯著,再也笑不出來。嘴唇緊繃著,臉上籠罩著憂鬱的陰雲。
我不能失去她喲,可又不能不離開她。石亦峰竭力壓制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