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感情,而且永遠不讓它再復活。
“玉婉,今晚局裡還有些工作,我還是回到那邊去睡。”
“什麼?”白玉婉感到有些吃驚,“你要回去睡?”
“對,回去方便一些。”
白玉婉一下感到異常失望,火燙的心一下冷了下來。但她努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來。
“剛回來還要工作?”白玉婉似不勝幽怨,“我聽你們局長愛人說,案子不是告一段落了嗎?”
“案子是告一段落,現在,只留下一些尾巴。”石亦峰努力找出一些理由以掩飾內心的不安。
“那不會明天再去辦。”白玉婉有些埋怨地說,“你就不能同我在一起,好好過一個晚上。”
她話已說得如此明顯,石亦峰不能借故推託,只得表情尷尬,生硬地說:
“我還是回局裡宿舍去,我們的事,過段時間再說。”
這句話顯然傷了白玉婉的心,臉孔陡地變色,她發狠地含著淚說:“你要走,就去吧!用不著想這個原因,推那個理由。”
石亦峰硬著頭皮走了,他眼看著白玉婉用新買的枕巾揩著臉上汩汩流下的淚水,望著自己走出家門,心裡很不是滋味。再見了,親愛的,這恐怕是最後一次共進晚餐了。
石亦峰毅然地離開了白玉婉,朝他與白玉婉經常來的莫愁湖畔走去,想有意分散與排遣一下自己內心的痛苦。
這條留下他與白玉婉腳印的湖畔小道,停泊在碼頭的他倆曾劃過的小舟,他倆相偎而坐的木椅,還有他倆長時間觀賞過的花草樹木,聽過的鳥語蟲鳴。這一切都不再屬於他,而屬於另一個人。
已是夜晚9 點鐘。空中懸掛著一輪明月,四周浮動著淡淡的流雲,顯得悠遠而深沉。莫愁湖中,更是滿湖清輝,閃動著粼粼的銀波。月光映照在石亦峰的清瘦的臉頰上,他一雙明澈的眼睛裡,噙著淚水,在月光下變成兩滴晶亮的露水,忽閃忽閃,終於慢慢沿臉頰淌了下來。
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他身後,久久地佇立在茂密的樹叢中,長時間地凝望著他。
第33章
一輪圓月緩緩向西天滑落,已接近樹梢。月光灑到湖面,一片慘白。從濺到湖岸上的浪花,感受到了深夜的寒氣。在這清幽的樹蔭下,更有一種催人慾眠的夢幻的境界。
石亦峰不知不覺已靠在長椅上朦朧睡去。只覺得有人在輕輕推他的臂膀,睜眼一看,才發現白玉婉立在他面前。
“是你!”石亦峰連忙站了起來,“你怎麼來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白玉婉在月光映照下滿臉是淚水,“你為什麼要這樣作踐自己啊!”
白玉婉經受不住了,猛地倒在石亦峰的懷裡,不住哭喊:“亦峰,你在哄騙我,你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玉婉,請你相信,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為了你好。”
“是不是又搞運動了?”
“不是”
“那肯定是因為我出身不好,要連累你,才不肯同我結婚。”
“不是,絕對不是。”石亦峰低垂著頭;內心顯得十分複雜。
“那又為了什麼?”白玉婉似要抓住最後的希望,“我聽說你們局領導已批准我們兩人結婚,也準備分給你房子,有這回事嗎?”
“有這回事。”
“那你為什麼拖著不同我辦理結婚手續呢?”白玉婉不客氣地大聲責問,“是不是覺得我條件不好,或者你看上別的姑娘。”
“誰?”石亦峰顯得有些衝動,“我會看上哪個姑娘?你說嘛!”
“譬如說水文秀。”
“胡說!”石亦峰大吼一聲,似乎人格上受到侮辱,“你怎麼可以這樣胡亂猜疑,我同水文秀完全是同志關係。”
“那你為什麼這次出差回來,態度對我發生這麼大變化?”
“有什麼變化,”石亦峰不想承認,“我還不是同過去一樣。”
“那你馬上同我一起回家去。”白玉婉站了起來,拉著他的手。
“不,不,”石亦峰驚惶地扳開她的手,“我們還沒結婚,不怕左鄰右舍笑話嗎?”
“我不怕,什麼都不怕。”白玉婉顯出少有的勇敢,“反正我們遲早都是夫妻,鄰居們也這樣認為。”
“玉婉,”石亦峰在痛苦萬狀的情況下,只得說出真相,“你,理智一點好不好?你難道忘記仲洲了嗎?”
“仲洲”白玉婉一下愣住了,久久說不上話,“我怎麼能忘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