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之子順理成章。這,才是管捷能成為右領軍衛的真正原因。”
說完這大逆不道的一席話,鐵貞也感到背上衣飾已溼了一片,他如釋重負的倒回了椅中,接著道:“只是柳兄也不必多慮,今上此舉,不過是防患於未然,絕非對柳兄有何不滿。依我看,論起揣摩今上的心意,你我二人比起錢浚之,那是大大不如啊。”
手中棋子嘩啦啦的散落在枰上,柳江風閉眼緩緩噓出一口氣。
第二章豪賭
伸手遞過一張銀票,黑衣人對著錢浚之恭維道:“多謝錢大人鼎力相助,此番我家將軍心願得償,今後必有厚報。這點小意思只是聊表寸心,待我回返軍中,我家將軍自會另行派人按約定奉上。”
伸手接過銀票,隨意的掃了眼,錢浚之的臉上有一絲失望閃過。那黑衣人看見他這般神色,雙眸中精光猝然一現,旋又慢慢沉靜下去。
“既如此,錢某就不留你了,你回軍中見到管將軍,就說錢某恭賀他一路高升。”抬手舉起茶杯做了個送客的手勢,錢浚之再也不看這來去突兀的黑衣人。直到那人走出了房門的一瞬,才見他面頰抖了數抖,淺淺的浮起一層嘲弄。估摸著那人去的遠了,他忽然扭頭對著內室道:“出來吧。”
隨著他的吩咐,內室裡行出一個身材壯碩腰帶闊劍的漢子,那人來到錢浚之身前,恭謹的行了個禮,回答道:“大人。”
錢浚之眯起雙眼望著門外,口中淡淡問道:“郭幹,以你這京中第一高手看來,此人有幾分能耐。”
那郭幹聞言抬頭,眼中卻流露出幾許迷茫:“回稟大人,此人行動時肩腰腿足十分協調,右手修長有力,分明是個用劍的高手。然此人開口中氣略有不足,有些不知自愛,又不太像沉衍於劍道之人。若是按照常理而論,充其量不過是個二流人物。可郭幹有一事不明,此人站於室內,殺氣四洩,雖隔牆猶有所覺。若據此而論,就算郭某與他放對,也不敢妄言能製得住他。”
“嗯?”拖了個長長的鼻音,錢浚之不滿的望向了他。自從那夜被黑衣人威逼利誘,轉過兩天錢浚之就竭盡所能四處搜尋高手護衛。然而眼前這個被稱作京中無雙,耗費巨資好不容易才請來的的漢子此時一席話,卻令他大失所望。他之所以肯替管捷求取右領軍衛的官職,小半部分是畏懼那刺客的身手,其他的倒是因為管捷出任右領軍衛恰合皇帝權衡群臣的意願。但管捷這一次的要求是順水推舟兩不吃虧,下一次呢?如果管捷嚐到了甜頭,無論大小都給他來上這麼一手,豈不令自己十分麻煩?無論如何,決不能再讓這黑衣人如此輕鬆的進出。他心底決心一下,沉聲問道:“郭幹,你就給本官一句話,到底能不能對付他?”
郭幹雖是武人,但場面見得多了,自然明白錢浚之話中隱藏的意思。他猶豫了片刻咬牙應道“要是郭幹一人,委實不敢打上保票,不過郭幹還有一朋友名叫薛冬,身手也相當不俗,若能得他相助,郭幹敢以性命擔保大人無憂。”
腰背猛然一直,錢浚之臉上飛出驚喜:“既如此,那便有勞郭先生去將薛冬請來,只要能確保不再受此人騷擾,錢某必不會虧待二位。”他聽得事情出現了好苗頭,連帶著語氣也客氣了起來。
塞外民族久居草原,慣於乘烈馬驅牛羊,往返追逐水草茂盛之地。無論鐵勒那瀚,生生世世,早就習慣在風中雨中信馬馳騁,享受那草原上清爽的野風。然而此刻黃草川前,八月驕陽如火,密查和畢契力卻不得不忍受著燥熱。
自從兩族合兵發難,先後攻襲了鐵勒族三個小部落,牲畜人口,金銀珠寶,擄掠不可謂之不豐。只是這些東西再多,密查和畢契力還是清楚的知道,只有徹底打倒鐵勒並將他壓得永不翻身,才能真正的安心享受。否則的話,一旦被鐵勒喘過氣來,別說是這些財物,怕是再多上個三五倍,也未必能買得兩族平安。有了這共同的認知,那瀚喀羅聯軍馬不停蹄,一路直撲鐵勒縱深。想來鐵勒也明白箇中厲害,所以一面對北諒軍放開大門,一面卻死死頂住那瀚喀羅聯軍的攻勢。饒是兩族悍不畏死的併力合擊,卻依然被及時趕到的奔古爾查牢牢的堵在了黃草川外。
黃草川左依青霞峰,右接斷石崖,稱得上是鐵勒的北方要隘。雖然黃草川甚是寬闊,足以展開騎兵對決,但要是鐵勒從兩側居高臨下,進攻一方必然面臨三面受敵的窘境。偏偏那瀚喀羅兩族和其他草原民族一樣,長於野戰而短於攻堅,足足在這黃草川前逡巡了十餘日,依然只能望險興嘆。
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畢契力望了望擋住了東南風的斷石崖,恨聲道:“若是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