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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師竟然連我們均州也不如?”劉猛聽得納悶,忍不住插嘴道。
有些好笑的望了望他,那大夫道:“原來你們是從均州來的,難怪不知京中情況。這位小兄弟怕是第一次出門吧,帝國雖大,像均州那樣富饒的,能有幾處?何況京師雖然富麗堂皇,卻只是達官貴人的好地方。尋常小民,和別處相比,也不見得能好上多少。”他一邊答話,一邊已經抽出幾根銀針,在那孩子身上紮了下去。“老朽先給他下兩針,加快血氣執行,等一會把藥給他喝下,效果會來的快點。這病來的兇猛,只要藥效對症,去的也快。”
“多謝老先生了。”章揚剛要舉手行禮,卻被那大夫攔了下來:“千萬莫要如此,醫者父母心,這原是老朽該做的,何況還受了診金呢?”說罷他又自嘲了一句:“來時便聽說,這孩子是從路邊抱回來的。說來慚愧,按理老朽本該不要報酬。如今厚顏,如何當得起閣下行禮。”
“老先生太客氣了。”見他秉性敦厚,章揚也就不再堅持。那大夫收拾了一下,起身告辭而去。行到了門口,他轉頭對著送行的章揚道:“閣下有善心,老朽極其敬佩。不過恕我直言,天下可悲可嘆之人數不勝數,閣下即便傾盡全力,又能救得幾人?”長長的一聲嘆息後,那大夫搖著腦袋慢慢離去。
燈籠與人影越去越遠,漸漸沉入黑暗之中。天上星辰難見,朦朦朧朧只可望見一顆兩顆。章揚站在門口,耳中的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又能救得幾人?又能救得幾人?
第三章胡商
除夕夜的前幾天,好訊息終於接連從西北傳來。先是董峻提軍進逼到一線嶺的側翼,與海威形成了犄角之勢。沒過幾天,大雪紛至,鐵勒補給越發困難。等到那翰喀羅兩族得到人質脫險的訊息,乘夜偷偷撤軍後,一心想要堅持到底的籲利碣終於無奈的選擇了退兵。關於他在最後時刻的表現,坊間巷尾有無數流言散播。相比之下,更多人寧願相信一種說法:當日引軍北還時,籲利碣手捋白髮遙望南方,痴痴良久。直到鐵勒騎兵退盡,才終於擲鞭於地,口中哀嘆“百年良機,一朝錯失。察爾扈草原的鷹神啊,為何不保佑你的子民!”
和百姓們盲目的樂觀不同,柳江風只是慶幸帝國又多了一些喘息的機會。邱鐘的陣亡,對於軍心士氣的損傷還在其次,最要命的是一下子丟掉了數萬能征慣戰的精兵。在帝國皇帝死活不肯派遣虎賁羽林兩軍的情況下,西北的邊軍在整體上唯有處於守勢。籲利碣此次撤退後,不到來年秋天,恐怕也無力南下。如何抓緊時間充實邊軍的實力,就成了柳江風日夜苦思的難題。西北民風強悍,徵兵自然不算困難。可要是任由海董二人隨意擴軍,一來西北賦稅收入必然下降,二來已經不堪負重的帝國支出也會再次增加。他思來想去,僅僅得出一個字的結論:難!
只是,任憑這有多難,終究也還要解決。坐以待斃苟延殘喘,豈能是他柳江風所為?
“錢、錢、錢!”他連著低呼三聲,本已緊蹙的眉頭更是擠成了一團。說一千道一萬,便有再多緣故,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國庫空虛無以為繼啊!
冷眼在旁觀看了許久,林思元自襯摸透了他的心思:“若是大人還在為餉銀苦惱,下官倒有個主意,或可接濟一時。”
“哦?”柳江風眼睛一亮,不由得再次打量起林思元。這個京中狂徒由他推薦到戶部擔當主簿後,第一次出手便得了個滿堂彩,確實是個能幹之人。只是這一次,所需籌措的物資眾多,他還能想出什麼妙招嗎?
看出了柳江風還有些疑惑,林思元笑了笑,自信的說道:“帝國財政一如湖泊,賦稅則如小溪。那湖泊雖大,能蓄得多少還是由溪流決定。倘若抽之過急,不免有乾涸之慮。但是,大人可曾想過?湖泊再大,也大不過海洋。就算天下乾涸,小溪斷流,對於汪洋大海而言,又算得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
林思元抖了抖袍袖,知道此時該是把自己全部手段盡都表露的時候。他上前一步,貼近了柳江風,鄭重道:“內無源便外引水,大人不必把目光拘泥於帝國之內。京師西城,有數千胡商聚集,只要稍稍許諾一點好處,西北所需定可解決。”
面色一冷,柳江風不豫道:“取百姓之利而貢商賈,此實非妙策,何況他們還是異族。你這個主意,斷斷行不得。”
“大人怕是誤會了下官的意思。”見他一口回絕,林思元並沒有沮喪,他笑道:“自從前朝重農而抑商,商賈之地位卑下久矣。而今但凡財力雄厚者,大都絞盡腦汁捐些散官。一來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