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幾步逼到了柳江風的身前,話音裡已抑不住熊熊火氣:“宦官監軍,此亡國之道!柳江風,你身為左領軍衛,揚威將軍,乃國之柱石,如何連這點都不清楚?海威,董峻,邱鍾,哪個不能獨當一面,怎地偏要派那些不知利害的宦官前去。”
虯髯一陣亂顫,柳江風臉上血色上湧,虎目圓睜。兩人怒目相對,僵持了半天,才聽他嘆了一聲,身軀頓松,低聲無力道:“柳某並非見識淺薄,廟堂之上,也曾抗聲進諫。然今上心意已定,左右就是不肯改變主意。朝中大小官員,又多是察言觀色之徒,以柳某一人之力,實在難以扭轉乾坤。奈何!奈何!”
望著柳江風無辜而又無奈的表情,曾亮生縱有渾身怒火只能強自按捺下去。沉默了片刻,他心煩意亂的嘆道:“想不到西北十數萬軍士,背井離鄉,守衛帝國,而今命運竟要懸於宦官手中。”
“以今上的意思,監軍的人選應該是中侍費南。此人雖無太大能耐,但忠心耿耿。如今也只能指望他恪守本分,不要壞事就好。”柳江風的聲音低沉遲緩,幾乎難以耳聞,分明是連他也不敢相信自己話中那虛無縹緲的一絲希望。
鼻子裡擠出幾聲嗤笑,曾亮生忿忿道:“忠心,忠心,就只為了這兩個字,便把良臣猛將放在一邊,將帝國命運都付於宦官手中?一旦戰事不利,胡虜南下,到時我北諒帝國萬千子民,豈不要流離失所,受那無妄之災。”
柳江風聞言身體抖了數抖,卻並未顯出怒色。顯然曾亮生的種種顧慮,也早已被他考慮過了。猶豫再三,他神情苦澀的掙扎辯道:“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