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從我剛接到的邸報來看此事確實。至於他那定州的八千名府兵,充其量也只是個擺設,完全不能指望。也就是說,我均州只有靠自己的力量來對付海匪了。快則半月,遲不過三十天,均州必定再有一戰。不知各位可有什麼好主意?”
房中眾人亂作一團,七嘴八舌的胡亂出著主意。爭吵了好半天,他們才推舉出一個身穿紫色緞衣,體型肥胖的老者對趙春山道:“大人,我等素來只知道安分守己的做生意,這戰陣交鋒之事實在是一竅不通。只要能保得均州平安,要錢我們出錢,要人我們出人,還望大人千萬莫要拋棄我等。”
苦笑著一指頭頂,趙春山答道:“拋棄你們?我還想不想要前程了?諸位儘可相信本官,均州在,本官在。均州亡,本官也亡。”他這段話說來大義凜然倒也頗有幾分氣勢,雖則在座眾人並不相信他會捨身護城,卻也明白了不到萬不得已他決不會拍拍屁股走人。
趙春山眼看眾人愁色難消,便一指章揚道:“諸位難不成忘了均州還有章世兄在?前番他能令海匪全軍覆沒,這次想必也能護得均州平安。”
眾人刷的一下齊齊看向章揚,眼神中有欣慰、有懷疑,更多的還是無奈。不管上一戰打得如何精彩,他終究只是個布衣,無權無勢也無資歷。如今放著四門守將不用,把整個均州都寄託在他的身上,這到底是正確還是錯誤的選擇?東門裨將孫茂等人卻都暗暗長出了一口氣,只要能夠躲過那些窮兇極惡的海匪,派誰去都行。唯有管闕面露不屑,傲氣十足的斜視章揚。
章揚看著臉上平靜如水的趙春山,只覺得越發的看不透他。假如他僅憑著和海匪前鋒的一場遭遇就敢於把身家性命交付給自己,那還真搞不清他到底是天才還是白痴。短短的楞了一下,章揚連忙道:“大人,在下恐怕難當此重任,還望大人另選高明。”
“世兄何必過謙,我意已決,就委命世兄為均州團練副使,統領四鄉民團,戰時可以節制城衛軍。這般舉措,世兄你看如何?”
正當章揚因為事起突然,猶自估量勝算之際。那管闕又抗聲道:“大人,此舉不妥,此人只是個布衣,按照帝國軍制,他不能出任什長以上官職。”話音剛落,旁邊東門孫茂冷笑一聲輕蔑的說道:“管將軍大概是糊塗了,團練副使可以由當地名人賢士出任,這也是帝國規定。知州大人此舉甚合體制,管將軍就不要胡鬧了。”
“你!”三番五次被批駁的體無完膚,偏偏又總是自己出錯,管闕一張臉早已漲的豬肝一樣。怒氣衝衝的指向孫茂,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狠狠的一跺腳,他拂袖揚長而去,竟然連招呼也不打一個。
望著他的背影,趙春山臉色頓時黑了。孫茂見勢湊上去說道:“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仗著他曾祖,連大人也不放在眼裡,太狂妄了。”舉手示意他不要多說,趙春山慢慢的轉過頭來,對著房中眾人道:“他走了也好,這種不識大體的人要他幹什麼。”臉上神色再一變後,他笑嘻嘻的拍著章揚的肩膀道:“世兄考慮的如何?”
章揚心念電轉,把一切再三掂量,終覺得這是個積聚實力的好機會。若是一切都能由自己指揮,未必對付不了那些海匪。一念到此他抬頭朗聲道:“既是大人厚愛,在下便勉為其難,擔起這個擔子,不過在下有三點要求。”聽見他開口應允,趙春山笑逐顏開,連忙道:“莫說三個,就是再多趙某也答應,世兄但說無妨。”
微微一笑,章揚道:“第一,民團人員指派全部由我決定。第二,府庫中的物資任由我使用。第三,城衛軍由孫將軍指揮,蔡七校尉輔佐。”
一席話說的孫茂眉開眼笑,明白章揚又要拉上自己去撈些資本功績。至於兵兇戰危之事,自有蔡七去抵擋,他大可安安穩穩的等在後面。而蔡七也在心中感激章揚給了他一個發揮才能的機會,想到自己終於不必再受人束縛,他虎目中不由射出了嚮往之色。
雙手往桌子上一拍,趙春山道:“好,就這麼說定了,府庫中的物資你儘管用,趙某自會向上頭核報,不足的部分就由在座各位來補足。”房中眾人交頭接耳的議論一陣後,認為這已是目前最好的辦法,紛紛點頭同意。
解決了最要緊的事,大家心神一寬邪念又生,吵鬧著要那如嫣出來奏上一曲。蔡七湊到章揚耳邊解釋說方才院中聽到的琴聲就是如嫣所奏,她的琴技感人肺腑出神入化。這浣春樓的客人倒有一半都是衝著她來的。
章揚聽了也心生好奇,色藝雙全的名妓雖多,然於琴技大都只是附庸風雅,難稱上乘。這如嫣被人如此推崇,倒要好好的欣賞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