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我們得領呀!”戴安瀾輕輕點了點頭,“人家從敵後轉進而來,沒休息便立刻便參加了戰鬥,難得呀!”
“這傢伙還挺有本事的。”周參謀長推了推眼鏡,“戰報我看了,雖然有誇大之嫌,但這幾戰都有可圈點之處,他是深悉游擊戰法的精髓,而且轉戰返回,他的人馬似乎又精壯了許多啊!”
“他能力是有的。”戴安瀾輕輕笑了笑,“只是他不會象咱們那樣把生死看得很輕,這就註定了他的行動方式是穩健有餘而魄力不足,也可以說他輕易不會出手,要麼不打,打便要有十足把握。”
“是不是說他的計劃會非常細緻,想得會非常周到。”周參謀長抿著嘴笑道。
“差不多吧!”戴安瀾抬起頭望向遠方,“一開始我聽說他從敵後轉進而回。著實嚇了一跳,以為他們肯定遭受了重大挫折,可後來才知道別動隊並未有什麼損失,由此可見,他是不想自陷險地,這也與遠征軍的戰事不順有關哪!”
周參謀長笑著點了點頭,伸手叫過幾名士兵,叫他們分頭去打聽吳銘等人地去向。
“德華老弟。不知你以後是如何打算的?”戴安瀾笑著對吳銘說道:“不若留在這裡。咱們並肩作戰如何呀?”
“師座可是在說笑了。”吳銘輕輕一笑。“我們這些人可是不熟悉軍隊的正規戰法,留在這裡可是會礙手礙腳,當然,我倒是想在此地暫留幾天,看看遠征軍進一步的行動再說。”
戴安瀾張了張嘴巴,又把話嚥了回去,名義上別動隊屬於軍統。自己是不方便將其綁在身上的。他略顯無奈地點了點頭,“戰局驟變,200孤懸敵後,又復受命東進擊敵,前途艱險是勿庸諱言的。”
“有那麼嚴重嗎?”吳銘略微想了一下,說道:“棠吉已復,東路局勢似乎已有所緩和,為何師座如此判斷?”
“你有所不知。”戴安瀾稍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以實相告。“司令部執意堅持在曼德勒會戰,向我第5連發出四道命令:除向東面羅列姆攻擊以外,第5直屬部隊一部。新22,第96師及第均集中於曼德勒,準備與日軍進行會戰”
“棠吉不守了?”吳銘眨了眨眼睛,疑惑地問道:“還讓200師孤軍東進,這是不是有些一廂情願了,那臘戎要是被日軍奔襲而下,豈不是連退路都沒了。”
“杜長官曾要求增調新22師來此作戰,未獲史、羅同意皺了皺眉,“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既然命令我200沿著向臘戎奔襲的日軍的進路,自敵背後給以狠狠打擊,我200全體官兵自當奮力衝殺,挽救緬甸危機,化險為夷。”
吳銘沉默了半晌,抬起頭真誠地說道:“戴兄,能聽老弟說幾句心裡話嗎?”
稱呼地改變讓戴安瀾愣了一下,旋即笑了起來,“早就應該這樣,師座師座叫得讓人覺得疏遠。德華老弟,看來你是準備說心裡話了,我很欣慰呀!”
“先別這麼早下定論。”吳銘抱歉地笑了笑,“我地話可是有些刺耳,就怕戴兄聽了發火呀!”
“忠言逆耳,我戴某自信還是有這點肚量地。”戴安瀾很大度地擺了擺手,“德華老弟,你肯說,便是沒把我當外人,我是不會介意的。”
吳銘點了點頭,沉思了半晌,緩緩說道:“棠吉東面多是撣邦高原的叢林,戴兄的200不僅要進攻日軍,還要穿行在叢林當中,困難重重啊。我知道戴兄是個錚錚鐵骨的真正的軍人,但是依你的判斷,現在司令部地命令是否有不合理之處呢?戴兄是否有下一步的計劃,如果戰局突然發生了變化,戴兄如何帶著這幾千個弟兄轉危為安哪?”
吳
戴安瀾說話,繼續搶先說道:“200能征善戰,我但大廈將傾,獨木難支,如果遠征軍萬一失敗,戴兄您嚴格遵照司令部的命令,又有何益處?”
吳銘最後誠懇地說道:“兄弟我不敢讓戴兄違命,但是戴兄應該對萬一出現的困難局面有所準備,任命而道遠,要想化險為夷,全師以還,尚望慎之又慎!”
戴安瀾苦笑著點了點頭,“德華兄弟一片赤誠,戴某豈能不知,我也曾私下思考過,但是為了怕軍士們多心,從未提起過此事。”說著,他走到了牆上的地圖前,指點著說道:“我軍奉命東擊雷列姆,如果在這期間戰局崩壞,那麼200將有兩條路可走,一是向景東,與第六軍會合後退入省東里、佛海(今西雙版||所部靠攏,重歸第五軍建制。”
吳銘也走到地圖前,仔細看了看,又拿手比量了一下,皺著眉頭說道:“要是我來選擇,當然是向景東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