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山脈,三人分成兩組小心翼翼四處搜尋線索,單獨一人的巴霍人品大爆發,居然發現了寧遠鐵騎位於費爾干納山山脈南側的軍營。此軍營堵在費爾干納山山脈中段南北之間的唯一通道上,擋住了突騎施人的斥候南下之路。
躲在破碎岩石之間,軍營的全貌落入了巴霍的眼裡。細心的巴霍因此而發現了敵人的破綻,帶著狂喜,他迫不及待地想折回,將可以給他帶來無數牛羊財富的訊息帶去他的將軍。事實上,他差點做到了,軍營的守軍根本沒有發現他的蹤跡,讓他悄悄地溜走。是他的兩名同伴把黴運帶到他的身邊,若非這倆倒黴蛋,恐怕他已安全越過崎嶇的山區。
巴霍不知道他的同伴為何會惹上這麼一個可怕的對手,據他倆所說,他們發現了煤礦,還沒察看清楚就被獵狗發現,然後此人一路緊緊跟隨追殺,看樣子似乎是要將他們趕盡殺絕。巴霍三人本想打對手一個伏擊的,卻不料差點送命,對手的強悍讓他放棄了反擊的念想,拋棄所有多餘的物品,專心逃亡。
追逃雙方停止在一小片開闊地上,所謂的開闊地是兩座山峰之間的谷地,散落的石塊佈滿一地,因為大部份都是小石塊,無法為逃跑者提供掩護,巴霍三人不得不在唯一的救命岩石後停下,躲避從身後射來的致命弩箭。
躲避只是延長死亡的時間而已,就算熬到期盼中的黑夜消除追兵的威脅,但是如果不生火的話他們照樣逃不過另外一個致命的敵人、寒冷的山風。為了加快速度,他們昨夜已拋棄了取暖的被褥。
“我們交替掩護後撤!”巴霍咬咬牙,狠心作出決定。其餘兩人驚恐地對望一眼,猶豫中點了點頭,他們沒有更好的選擇,欲避免被弩箭穿心,唯有依靠團結合作。
“我先跑,你們掩護。”巴霍開始了以生命為賭注的賭局,他將希望全部寄託在同伴手中的弓箭下。
“一,二,放箭!”兩名同伴一左一右從岩石後閃出引發手中的羽箭。他們之前是山裡的獵人,箭術不錯,不過箭術彌補不了裝備的差距。追殺他們的是李忠心與秦舞陽,兩人裝備有一副臂張弩,秦舞陽選擇趴著射擊,逃敵的反擊對他幾無威脅。
反擊的羽箭落點差強人意,撞在了秦舞陽數步前的石頭上。
嘿嘿!秦舞陽心裡鄙視而笑,敵人現身的一刻,他已扣發強弩的扳機,他看到了弩箭準確地刺入一名敵人的大腿裡。
“幹得好!”李忠心向秦舞陽咧嘴一笑,豎起大拇指,自通道:“掩護我過去,他們要逃了!”
李忠心裝備的是角弓,與弩箭不同,弓箭不可能隨時處於滿弦狀態,等他手中角弓如滿月,敵人早已躲入岩石後。故而他沒有獵殺到目標,不過,他看見了有一名敵人趁機逃跑,他很快判斷出這是敵人的互動撤退。
秦舞陽也看見了巴霍亡命的背影,可他沒辦法,弩箭上弦需要時間。弩箭發射的間隔成了巴霍逃命的機會,他瘋狂地前奔,甚至手中的弓箭都被他扔掉了!
“混蛋!”兩名留下狙擊掩護的同伴發覺被“集結號”了,巴霍沒有履行諾言在前面數十步外停下為他們提供掩護,而是不顧一切地逃跑,將他倆當成了傻瓜拋棄在岩石下。
葛羅祿人望了眼回紇人,沒有任何的猶豫,胡亂向身後發射一箭,在負傷的回紇人驚恐的目光中扔掉弓箭撒腿狂奔。
兔子再快始終是獵物,無論它多麼努力總逃不過強勁的弩箭,儘管葛羅祿人丟擲了十數步,秦舞陽手中的弩箭照樣準確地穿透他的背心,慣性將他帶飛,釘在地上。
剩下的回紇人拔出彎刀,背靠岩石,絕望地盯著出現在他面前的李忠心,因為腿上的創傷,他無法移動。
回紇人看見了一把剛勁飄逸的戰刀斜劈過來,他本能地舉起彎刀抵擋,隨著斷刃聲傳來,他還來不及驚訝,還來不及感覺新的痛楚,意識迅速消亡
“為何不留活口?”秦舞陽追上來詰問李忠心。
李忠心瞥了眼回紇人大腿上貫穿著的弩箭努努嘴,秦舞陽哂笑,被弩箭如此重創還有生存的希望麼?
“還有一個!”李忠心與秦舞陽相視會意一笑。遠處,巴霍的身影離開了谷地,出現在山腰上。
“追!”
黑夜悄然而至,李忠心與秦舞陽無所顧忌,他們的裝備良好,揹包裡有食物,也有皮製睡套,可以讓他們安然渡過寒冷的夜間。可讓他們難堪的是,對手的逃亡的意志、本事和耐力不在他們之下,讓他們感到特傷自尊,他們是經過艱苦和非人的訓練的,卻愣是無法追上這名逃敵,雙方始終保持著數百步的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