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1 / 4)

體育老師也帶了個女人,可是那女人看上去比男人還要強壯,身架高大,虎背熊腰,與紅葉的窈窕嫵媚自是不能相比。紅葉看清了前情人的新相好之後,一種漂亮女人特有的優越感油然而生,於是她的心情特別好。她十分友好地跟體育老師打著招呼,並且跟他們坐到了一起。那高大的女子對她似乎有些敵意,但紅葉並不理會。她故意跟大喬做出種種親暱姿態,並趁大喬起身去洗手間的機會,眼睛盯著高大女子,語氣嬌媚地對體育老師說,“記得上一次,你帶到這裡來的女孩子很小巧的,怎麼這麼快就換了口味了?”大塊頭的女人聽了這話果然拂袖而去。紅葉望著女人離去的背影,笑嘻嘻地對她的前情人說,“現在好了,我們扯平了。你快去追她吧——如果你比她跑得快的話。”

大喬回來時,發覺座位上只剩下紅葉一個人了。

“你的朋友走了?”大喬問。

“走了。”紅葉很輕鬆地答道。�

孟菲發覺,西方宗教所闡示的人類原罪之說確有其深刻的道理,人類的罪惡感源於自身的慾望。當我們腹中空空渴求食物的時候,我們會為自己胃腸的咕咕作響感到羞怯;當我們遍身寒意渴求著蔽體的衣物時,我們會為自己戰慄發抖的樣子感到難堪;我們由於內分泌的原因而渴求著異性的撫慰,我們把這樣的行為看做最深層的隱秘——人類在與自身生成並無法克服的本能欲求面對時,總會感到意志力量的薄弱和慾望自身的強大;當精神的力量被肉體的慾望所輕視時,人類的心靈便產生了痛苦和罪惡。

那麼,如果是一顆心渴求著另一顆心的溫暖,如果是兩個個體的生命彼此尋求著愛情的照耀,他們是否勿需原罪從而做得理直氣壯?也許人們對此會給予一個肯定的回答。但是,如果這兩個生命已然被世間的某類框律——比如法律或道德——所約定,他們是否還能享有這樣的權利?如果不能,那麼生命本身的權利又被擱置在了哪一座祭壇之上?

孟菲感到了痛苦,由於反覆自省而生成的心靈的痛苦。

每天夜晚,躺在婚姻約定的大床上,她總是把感覺的五官朝向視窗;她不敢恣意放任心緒飄得太遠,她只能放任目光向夜空探望。窗簾被傾瀉而來的月光輕輕撥開一條細心的縫隙,一縷清白如水的光華悄悄探訪著她的眼睛,這樣的交融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孟菲躺在婚床的邊緣,下意識地用被子將身體裹緊,她要保證身體的完整,只有這樣她才有資格對自己說:我的心靈和情感,它們是完整的。因為,身體是心靈居住的地方。

在四月中旬那個週末的夜晚激情而溫存地過去之後,孟菲開始拒絕合理合法的夫妻生活,儘管這樣的生活近年來已經很稀少很難得,她還是命令自己拒絕著。她知道自己這樣做不太好,也許會傷害到枕邊人的某種權利。但她固執地認為,如果她沒有拒絕,那麼她將傷害到所有的人,並且,尤其是,她將傷害到愛情本身。她不想割裂自己,即使她不怕割裂之痛,她也不忍心去割裂純美的愛情。

窗前的月光是那麼皎潔甘洌,它映照著一個女人裝滿愛情的身心。她要守住這縷月光。她的體內深處或許還存活著愛的種子。如果破壞了它們的安靜和生長,她將無法饒恕自己。

古人告訴我們,要有所為也要有所不為。我們總得信仰一點什麼,總得敬畏一點什麼;而那些可以由心靈控制的行為,也許不合乎世間情理甚至不合乎約定的規則,但它一定要經受得住信念和靈魂的審閱。

孟菲讓自己身心的痛苦終於在靈魂那裡找到了泊位。

第十二章

海濱小城的春天有些短促,她用和風細雨喚醒了土地和生命,當繁花爭相開放之後,春天卻匆匆遠去了。

五月之末,當夏天即將開始的時候,POPO再次來到海濱小城。

POPO和孟菲,像所有久別重逢的戀人那樣,懷著巨大的喜悅之情擁抱了對方。一到賓館,兩個人就迫不及待地撲到了床上。兩個身體和兩顆心,忍受了那麼長久的分離之苦之後,此時,他們無法不用行動訴說這種長久的思戀。

當他們渾身汗水地躺在床上,感受著周圍的一片寧靜之時,孟菲想,這就是情人之愛吧!這就是激情之愛。這正是婚姻生活所缺少的東西。長年的夫妻躺在同一張床上,不可能有這般的急切和渴望;體內的所謂力比多要一點點積蓄,慾望的情緒也需要一點點來調動,而在積蓄與調動的過程中,激情遠遁。生命的鮮活也隨之陳舊下來。

重新啟動語言功能的時候,孟菲抱著POPO粗壯的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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