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喃喃地說,“真像在做夢啊我不敢相信你真的又來到了我身邊”
POPO撫摸著孟菲的長髮,溫情款款地說,“以後我要是來晚了,你就罵我好了。”
“不!我不會罵你。我怎麼捨得呢?”孟菲的臉頰幸福地貼住POPO寬厚的胸膛,傾聽著他的心跳,說,“你有沒有想我,只要聽一聽這裡就知道了。”
POPO這次出來,是動用了公休假。孟菲有一絲不安,她不知道POPO是怎樣跟他的妻子解釋這次遠行的,她不敢問,她不願觸及有關家庭的話題,那是一片令她避諱的水域。
晚上的時候,他們在賓館的床上親密地依偎著,眼睛盯著電視螢幕上飛奔的賽車,兩隻手輕輕相握,靜靜地體味著廝守的幸福。POPO的手機忽然響了。憑感覺,孟菲知道那是誰打來的。她裝作去衛生間,避開了。她在衛生間的鏡子前佇立很久;鏡前的燈光是亮白的,卻不明快,是一種誇張了的日光,照得人臉色不太好看。
重新坐在一起時,孟菲猶豫了好一陣,終於下了決心,她問POPO,“你們兩個現在怎麼樣了?”POPO平靜地說,好多了。
POPO摟著孟菲的肩膀,半靠在床頭,跟她說了很多話。POPO對孟菲說,如果沒有她,他也許不會這麼快就從家庭的危機中解脫出來。他說,最初的狂亂足已令一個男人失去理智。他說,如果沒有她,他也許會做出一些不夠冷靜的行為,比如某些破壞行為,比如一怒之下的離婚。正因為心中有了孟菲這個人,有了她的愛,他才得以較為迅速地平靜下來,並對身邊的事身邊的人多了一分寬容。POPO說,他已經不再怨恨妻子了,他已經原諒了她所做的一切。他說,為了維持家庭、為了年幼的孩子,他會做出更大的努力。最後,POPO對孟菲說,“我希望我們之間的愛能保持長久,這對我很重要。我需要你。”
孟菲的心情非常複雜。平心而論,她自然希望POPO能夠生活在一個寬和寧靜的家庭環境中,如果他每天都有煩惱有不快甚至很狂躁,那麼孟菲會非常心疼的;然而,孟菲心中深藏著隱隱的疑慮,她在想,如果一個人的家庭很美滿幸福,他是否還需要一種來自婚外的情感?也就是說,她能否相信POPO會在與妻子和好之後繼續愛她?
那麼,她自己呢?
孟菲回想著近一段時間來自己的家庭生活,覺得POPO所言確有道理。她發現,她已經很長時間沒有跟丈夫爭吵了,她不再為他的晚歸或者冷漠的眼神而抱怨。甚至,作為家中主婦,孟菲做得比以往十年中任何時候都要好,她表現得溫柔沉靜,周到體貼,耐心地打理著家人的飲食湯茶。她像一株秋日裡飽滿的穀穗,帶著幾分恭順地低頭注視著土地,不是由於心虛或謙卑,而是由於內心承載著某種喜悅。是愛的喜悅讓她變得寬和寧靜。然而,她自己心裡非常清楚,儘管她在日常生活中對丈夫細心有加,但是,她的愛已經不在丈夫身上了。
心靈的背叛和行為的背叛,究竟哪一種是可以原宥、哪一種又是不可饒恕呢?
孟菲若有所思地問POPO,“你說,一個人的心裡到底能裝下多少種感情?”
POPO認真地回答道,“一個人的感情可以有許多種,對父母的,對孩子的,對家庭的,可以分得很清楚,互不相擾。我是想,我們的愛會成為一種潤滑劑,可以調整我們的心態,去除煩惱,讓日子變得輕鬆快樂起來。這就是我們的愛與眾不同之處。”孟菲問POPO,“我們到底什麼地方與眾不同呢?”POPO拉起她的手,很有信心地說,“我們要在現實之上建構起一片只屬於我們兩人的世界,就像月亮小屋那樣,在這裡,我們互相鼓勵,互相溫暖,從小屋走出去之後,我們就有足夠的力量面對現實中的一切。你說我的想法對嗎?”
孟菲理解POPO的想法。她無法不贊同。他們的相愛,並不是要打碎兩個家庭,而是相反,要用他們之間的這份感情挽救各自的婚姻。她明白這樣的道理,也願意去接受,只是,她不願繼續追問下去,她不想問POPO,一個人的情愛是否可以分為兩份?夫妻之愛與情人之愛能否共存?她知道這樣的問題太難回答了,也許本來就沒有答案,她不想去為難POPO。她想,也許男人與女人的不同之處就在於此。她不清楚別的女人是怎樣的,她只知道她自己的心:她的情愛是完整的,她只能把它交付給一個男人,不可分割。�
POPO這次不像上一回那麼來去匆匆,他告訴孟菲,他可以住上四五天。孟菲開心極了,她想,自己飽嘗了那麼多日的相思之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