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和唐龍互換了位置坐到我的身邊。
起初車內很安靜,但有唐龍在註定會熱鬧。這傢伙很快就侃起了大山,東一棒槌西一榔頭,也不管別人愛不愛聽。
那個叫立名的小夥子仍舊一言不發,只是低頭玩他的“愛怕的”,倒是女人很健談,問什麼答什麼。原來她的名字叫陳碧妍,她弟弟叫陳立名,他倆果然是龍鳳胎。
唐龍問她為什麼和弟弟不是一個字,女人說她小名叫立君,自己覺得不好聽就改成了碧妍。
唐龍捂著嘴壞笑了半天,笑得大家莫名其妙。後來上洗手間他跟我說,看來這個臺灣富姐不好泡,“碧妍,碧妍。”門把得太嚴,不太好上。
我則警告他不要胡說八道,要注意素質。然後對他曉以大義,說這單買賣利潤豐厚,要不是我重情重義,時刻想著哥們兄弟,絕不會分一杯羹給他。說的唐龍點頭哈腰,連連作揖,發毒誓說全聽我指揮。
儘管如此,這一路上唐龍嘴仍沒閒著,從伊朗核彈一直到太監下蛋,直說的是唾沫亂飛,口水橫流。
不過,他說的事情裡面,有一件卻引起我的強烈關注,令我甚感驚異。
唐龍告訴我說——丁得力的媳婦回家了!
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據丁得力媳婦說,她到鄰村趕集,在回來路上,一輛麵包車突然停在她身邊,車上下來幾個人,朝她臉上噴了什麼東西后,她便不省人事。
等她醒來,發現自己的眼睛被蒙,手腳被捆。她嗷嗷亂叫,但無人理會,捱得久了她也就累得不叫了。每天會有人給她喂水餵飯,可能是飯裡下了藥,每次吃完總要昏睡不醒。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少天,等她最終醒來時,發現自己正躺在村口的麥秸垛上。她慌忙跑回家,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失蹤了六天七夜。
訊息傳來,村裡立即炸了鍋。
有人懷疑她是遭人綁架。可丁得力窮的叮噹,誰瞎了眼會去勒索他?恐怕連油錢都掙不回來!
另有人懷疑她是遇上倒騰器官的了。這可把夫妻倆嚇壞,緊忙到醫院一查,他媳婦卻是毫髮無損,真是令人難以揣度。
唐龍說,他思來想去此事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媳婦揹著他偷漢子去了,被人綁架純屬瞎編;二是她真的遭到綁架,只不過綁匪在綁了他幾天後卻發現綁錯了人,所以把她放了。
陳碧妍說她覺得第一種可能大一些,世上哪有如此不專業的劫匪?連強效麻醉劑都用上了,卻連綁架物件都搞錯?
唐龍則說他更相信第二種猜測,如果大家見過丁得力媳婦長什麼模樣的話。
陳碧妍忍俊不禁,盈盈而笑。
我的心思卻不在這裡,我一直在想著那天在丁得力家我的能力為什麼會失效。
如此說來,丁得力的媳婦根本就沒死!
剎那間,我恍然大悟,原來我根本就是走進了一個誤區。
既然他媳婦沒死,那麼我從他家菜刀上找到的訊號也就根本不屬於她,而是另有其人。訊號最終帶著我找到丁得力那被撞成植物人的老爸!
難道,那訊號屬於他爸爸?
我心情忽然變得激動。
他老爸並沒有死!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去想的話,那麼就是說,我能找到的並不都是死人?
多年來,我一直思索我超能力的成因。我起初猜測,人一死就會產生一種特殊的訊號,而他生前所接觸過的東西也會產生另一種類似的訊號,而我恰好能感受到這兩種訊號,所以我成了一種中介,能透過接觸遺物找到屍體。
如果丁得力事件真如我猜測的那樣,豈不是說明,人不死也能產生那種訊號?不過看情況而言,即使人沒死也必須是受到嚴重創傷生命垂危才行,就像丁得力的父親那樣。
儘管植物人與死人區別不大,但那畢竟是喘著氣的活人。張隊長先前的話語又在我耳邊迴盪:
“有時候,我真希望你能找到的——不只是屍體!”
9、夜生活
晚上八點我們抵達青巖。
1500公里出來,勳章上的訊號變化並不十分明顯。我掏出紙筆開始計算,這是經過我多年實踐總結出來的一種演算法,根據訊號的強弱大小,再加上距離遠近,依比例推測出目的地的所在,一般誤差可以控制在80公里左右。
根據我的推算,我們此行的目的地最起碼還要在3000公里往上。
乖乖!那樣算得話,別說西安,恐怕出國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