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在那座機庫的左後角,面積很大,牆壁是淺棕色的,上面掛著明星們的簽名照片,比布朗…德比收集的還多:詹姆斯…卡格內,喬…克考福德,帕特…奧本瑞恩,沃利斯…比瑞,克拉克…蓋博,簡…哈洛,埃莉諾…羅斯福,偶爾,門茲自己也出現在照片上;此外,還有阿美與林德伯格以及一些我不認識的飛行員的照片,還有門茲在電影——《翅膀》、《地獄天使》、《航空郵件》中的劇照。
然而,給我影響最深的,卻是那些鑲框照片竟然懸掛得如此整齊。門茲的辦公室纖塵不染,這不是一種幻覺,就是一種病態。他那頂端帶玻璃板的槭木辦公桌上近於挑剔地擺放著吸墨紙、菸灰缸、他妻子的鑲框照片、檯燈、幾件飛行大賽的獎品以及幾架金屬飛機模型,報紙疊放得整整齊齊,釘書器、電話也放置得恰到好處,它們或者呈一個方形,或者左右對稱,這根本不是生活中的辦公桌,而是電影中的。
而門茲自己,穿著潔淨的運動衫,打著領帶,坐在轉椅上,就像一位明星在拍攝他的重頭戲,而且絕不會不勝任。他是一位假想辦公室中的假想明星。
“我以為今天會看到你妻子,”我說。與門茲不同,我穿著為加利福尼亞之行帶來的乾淨的夏季服裝:鏽紅色的人造纖維運動襯衫,砂岩褐色的絨線褲。“瑞德飛去達拉斯了?”
“她不喜歡飛機,她坐火車。”
“啊。你想同我談什麼,保羅?”
“我想同你談一談吉皮僱用你的真實意圖。”他說著,向後靠去,一邊從蓋子上刻著飛機圖案的木盒子裡選出一隻香菸,點著。
我思忖著他在針對著我,但我故意裝糊塗,說:“我是她演講旅行中的保鏢,還會有別的目的嗎?”
“演講旅行已經結束了。”
“但墨西哥之行就快到了。”
“那又怎樣?在以前的那些飛行中,我們從來未用過額外的保安人員。”
“艾米莉提起過那些恐嚇信了嗎?”
他皺了皺眉,向前探了一下身,“什麼恐嚇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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