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個助手山本一郞又補充說道:“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想辦法讓楊度退出這場談判,只要他退出,王兆名就名正言順代替他成為中國總統的正式特使,這樣就容易得多了。”
“要想讓楊度退出,只有提出跟他決鬥,打敗他,讓他自動退出,無法再做特使。”
“藥西!”牧野伸顯說道,心裡下了決定,反正他這次來之前已經作好了跟中國人進行武力決鬥的準備,除了奪回面子給原敬首相報仇之外,他也很想教訓一下這個楊度,讓他不要這麼肆無忌憚地不把帝國放在眼裡。
牧野伸顯打定主意,帶著一群助手氣勢洶洶地來找楊度。
楊度還是在辦公室招呼他們,
牧野伸顯知道跟楊度沒有共同的語言,於是直接說道:“楊先生,為以消除和我們之間的分歧,我建議我們來一場決鬥,如果我們贏了,按照原先我跟王先生達成的協議辦,如果我們輸了,按你的意思辦。”
楊度冷笑道:“如你所願,”說完楊度站起來走出了辦公室,牧野伸顯一行人跟著出去。
楊度來到外面,向值班的警衛招了一下手,一個身材高大的警衛軍官走過來,楊度在他耳邊叮囑了幾名,軍官隨即叉著腰,用居高臨下的目光掃視了一遍牧野伸顯等日本人。
楊度轉頭對牧野伸顯說道:“怎麼樣,你們日本人有這個高度嗎?希望你們這幫矮子不要有心裡陰影,哈哈”
牧野伸顯冷靜地說道:“楊先生,我手下要向你提出挑戰,難道你不敢應戰,非要別人代替你嗎?”
楊度冷笑道,“別急,我只是先找一個人先給你們練習一下,先活動一下手腳,等一下你們還有膽量的話,我會親自招呼你們的!”
軍官叉著腰部向牧野伸顯一指道:“誰要決鬥的,站出來!”
牧野伸顯對山本示意了一下,山本站了出來,吆喝道:“是我!山本一郞!你是誰?”
軍官冷笑一聲。“你沒有必要知道,”說完從身抽出盒子炮,對準山本一郞就是一槍。
“呯”的一聲,子彈近距離地打在山本一郞的左胸,山本一郞身立刻出現一個血洞,鮮血如同噴泉一樣往外噴射,山本一郞接著“嘣”地一聲就撲倒在地。
牧野伸顯呆住了,良久才舒緩過來,指著楊度說道:“楊度,你這是幹什麼,這是謀殺不是決鬥。”
楊度冷冷說道:“這就是決鬥,只要站了出去就算是決鬥!”
軍官提著盒子炮,藐視著牧野伸顯一行人,冷森森地說道:“還有人要決鬥的嗎?站出來!”
牧野伸顯冷汗淋漓,不知道是害怕還是憤怒,或者兩者有之,嘴唇哆嗦起來說不出話,他的另外三個雄心勃勃想露一手的助手也戰戰兢兢,臉色蒼白,腿腳直打哆嗦。
楊度冷笑一聲,說道:“你們日本人以前是一條野豬,但是兩顆獠牙被敲掉之後,就已經變成了一頭蠢豬。”
楊度走到牧野伸顯的跟前,用手掌拍著牧野伸顯削瘦的臉蛋,說道:“蠢豬,你們日本人都是一頭蠢豬,對付一頭豬,誰會和它們公平決鬥?”
牧野伸顯聽了楊度和一番話之後,如同醐醍灌頂一般,終於徹底明白了,他領悟了人生的真諦、天地間的真理。
這天晚,牧野伸顯在他的房子裡一動不動地靜坐了整整一夜,第二天天亮之後,心神憔悴的牧野伸顯像中了邪一樣,徑自向下關海峽方向走了過去,他的助手都覺得非常詫異,遠遠地跟著他。
牧野伸顯來到下著海峽的一個懸崖,迎著海風默默地站立了幾個小時,到中午的時候忽然一頭撲向下關海峽,跳海了!
一直跟在後面的助手跑過去想跳入海中搶救,但是懸崖太高了,助手在懸崖向著下面望了一下,最終放棄了營救。
牧野伸顯求死的決心似乎非常堅定,跳入海中之後就失去了蹤跡,再也沒有浮來。
牧野伸顯含著屈辱和絕望,含著對大日本帝國的無限懷念,跳海死了。
王兆名聽到牧野伸顯的死訊之後,馬趕回來見楊度,問楊度是怎麼一回事,楊度只是搖搖頭,說道:“我只不過跟他說了兩句話,沒有想到他就看不開,自己投海死了,這是很多人都親眼看見的,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王兆名看了楊度一眼,試圖從他身挖出什麼秘密,但是楊度非常普通,是一個毫不起眼的中年男人,但是就是這樣普通的人,幾句話就把一個日本著名的外交家、政治家逼迫死了?
牧野伸顯是日本大久保侯爵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