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爆發。約翰尼一向以血管裡含有冰水而著名,他向來都能保持冷靜,併為此而感到得意。在幹這一行的人中間,像他這樣的人是鳳毛麟角,不過他的冷靜頭腦卻讓他賺了大筆的鈔票。也多虧了這點他才能活到今天。他的左手將嘴巴整個捂了起來,就好像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這點似的。“傑羅姆·克利福德的串子?”
巴里點了點頭。當時,克利福德去科羅拉多滑雪了。這事巴里是知道的,因為克利福德曾邀請他一同去。克利福德一個人住在一幢大房子裡,房前屋後有幾十棵濃蔭密佈的大樹。車庫是一座獨立的建築,就坐落在後院。當時他認為這個地點非常理想,因為永遠也不會有人會對這裡產生懷疑。
他想得不錯——那是個理想的場所。聯邦調查局的人從未走近過那個地方。這件事幹得沒錯。他曾打算等到以後再將屍體挪走,他錯就錯在把這件事告訴了克利福德。
“你想讓我派三個人不出一點聲響地把屍體挖出來,然後再把它妥當地處理掉,是這樣嗎?”
“是的,先生。這樣能保住我的腦袋。”
“為什麼這麼說?”
“因為我擔心那孩子知道它在什麼地方,而現在那孩子又失蹤了。誰知道他想幹些什麼?這太危險了。約翰尼,我們必須將屍體轉移,求求你了。”
“巴里,我向來討厭乞丐。要是我們被抓住了怎麼辦?如果讓鄰居聽到了動靜,向警察報警,於是警察就來了,來抓小偷,知道嗎,狗孃養的,那兒有三個小夥子正在挖屍體,那怎麼辦?”
“他們不會被抓住的。”
“你怎麼知道!你當時是怎麼幹的?你當時是怎樣把屍體埋進混凝土而又沒被抓住的?”
“我以前埋的,沒事。”
“我要知道!”
巴里將身體坐直了一點,又蹺起了腿,開始說起來,“那天我把他幹掉了之後,往那車庫裡卸了六袋預先拌好的混凝土。我開了一輛上了假車牌的卡車,穿戴得象個整修庭院的工人,似乎沒人留意。離那裡最近的一幢房子也有整整三十碼遠,並且到處都是樹木。半夜,我又開著那輛卡車回到了那裡,將屍體卸到車庫裡。後來我就離開了。那車庫的後面有一條溝,溝對面有一座公園。我穿過那些樹木,爬過那條溝,悄悄地溜回了車庫。我大約花了三十分鐘時間挖好了一個淺淺的墓穴,把屍體放了進去,然後澆上了混凝土。那車庫的地面是用碎石鋪的,你是知道的,就是那種白色岩石的碎石。第二天晚上我又回到了那裡,那塊地方已經幹了,於是我又把碎石頭蓋在了上面。那傢伙有一艘舊船,我就將那船往後推了推,把那塊地方給蓋住了。當我離去的時候,一切都顯得天衣無縫。克利福德也未看出一點蛛絲馬跡。”
“當然,那是在你告訴他之前。”
“是的,是在我告訴他之前。我承認,那是一個錯誤。”
“聽起來那得花一番大氣力。”
“我以前已經幹過,沒事的,那不費勁。我本想把它挪走,可後來聯邦調查局的人捲了進來,他們跟蹤了我八個月。”
約翰尼這會緊張起來。他重新點著了雪茄,又走到視窗。“要知道,巴里,”他開口道,眼睛看著窗子下面的河水。“你小子有一些才幹,可一涉及到如何銷燬證據,你就成了一個白痴了。我們一向都利用那邊的那個海灣來幹這事。那些桶呀、鐵鏈呀還有重物什麼的都怎麼了,不能用了?”
“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現在請幫幫我吧,我今後再也不幹這樣的錯事了。”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巴里。要是你能躲得過這次,那我就讓你去開一段時間的卡車,以後說不定再讓你去負責買賣髒物的事情,讓你幹上一年左右。我說不準,也許你可以到維加斯去,和洛克呆上一段時問。”
巴里盯著那隻長滿了銀髮的後腦勺,眼下他得撒謊才行,他才不會去開卡車,去銷贓,去吻洛克的那張驢臉呢。“約翰尼,你讓我幹什麼都行,只是請幫幫我吧。”
約翰尼坐回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用手捏著鼻樑。“我猜你是想盡快乾。”
“今晚就動手,那孩子已經跑掉了。他現在是被嚇住了,但他遲早會說出來的,只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約翰尼合上雙眼,搖了搖頭。
巴里繼續說道:“給我三個人。我詳詳細細地告訴他們該怎麼做,我敢擔保他們不會被抓住的,這並不難。”
約翰尼緩慢而又痛苦地點了點頭。好吧,好吧。他瞪著巴里說道:“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