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休克?”
“對,夫人。”
他們快步走過廚房和走廊,黛安在前,哈迪在後,馬克跟在最後面,搖著頭,咬著牙。
哈迪把蓋在裡基身子上的被子掀開,讓他露出肩膀,摸了摸他的膀子,大拇指仍含在他嘴裡。哈迪推了推裡基,叫著他的名字。裡基睜了眼又立即閉上,嘴裡咕噥著什麼。
“他的面板冰涼潮溼。他最近病過嗎?”哈迪問道。
“沒有。”
電話響了,黛安趕緊跑去接。哈迪和馬克從臥室聽她和醫生在電話裡說話。她告訴醫生病情以及孩子們發現屍體的事情。
“你們看到屍體時,他說了什麼沒有?”哈迪輕輕地問。
“好像沒說什麼,事情很突然。我們,嗯,一看到屍體就跑掉了。他只是呻吟,咕噥個不停。奔跑的時候姿勢有點怪,兩臂筆直下垂。一回到家,他就蜷作一團,打那時起沒說過一句話。”
“我們得把他送醫院,”哈迪說。
馬克一聽到兩腿就發軟,身子靠到牆上。黛安放下電話,哈迪迎出去,在廚房和她說話。“醫生要他住院,”她十分驚慌地說道。
“我去叫救護車,”哈迪邊說,邊向他的車子走去。“收拾幾件換洗衣服。”他走了,沒有隨手關上房門。
黛安瞪了馬克一眼。馬克感到渾身無力,需要坐下,於是一屁股坐到飯桌旁的一把椅子上。
“你講老實話了沒有?”她問道。
“講了,媽。我們看見了那具屍體,裡基驚嚇了,我想。我們就跑回家。”這個時候倘若講實話,幾個小時也講不完。等到沒有旁人時,他也許會重新考慮,講清事情的來龍去脈。但現在不行,有警察在這裡,一講就會使事情複雜化。他不怕母親,一般說來只要她追問,他會全部招供的。她只有三十歲,比他朋友們的媽媽都年輕。他們一起忍受和挫敗了父親的野蠻虐待,因此母子倆相依為命,不同於一般的母子關係。這種事瞞著她,馬克心裡的確難受。她已擔驚受怕,著急萬分,但是羅米告訴他的事與裡基的病情也無關。他突然感到肚子一陣劇烈疼痛,房子慢慢旋轉起來。
“你的眼睛怎麼啦?”
“學校裡打架打的,但不是我的錯。”
“從來都不是你的錯。不要緊吧?”
“我想不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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