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長這麼一反問巖井這才意識到第二櫃臺上人自己根本不認識。他自己是受了新郎的委託接受這一工作的,對這兩家的人基本上都不認識。
要說不認識的人,就是在第一櫃臺上的人也有。所以他見現場又出現了一個櫃檯,櫃檯上是兩個陌生人,還以為是新娘一方的親友,也和自己一樣是受託幫忙的。
飯店方面和這兩家就更生疏了。
“是誰要求你們提出第二櫃臺的?”巖井問道,心裡已暗暗覺得情況不妙。
“問我是誰我也叫不出名字,我想反正是你們兩家中的人吧?”系長的神情也露出了不安。
“什麼時候跟你聯絡的?”
“開宴前三十分鐘左右。一個幹事模樣的人找我們說一個櫃檯對付不了那麼多來賓,要我們再增加一個。”
來賓近千的大宴會設兩個櫃檯也不足為怪。
“那個幹事是個什麼樣的人?”
“穿黑衣服,中年,就是那個把客人引到第二櫃臺去的人。”
“那不是你們飯店的人嗎?”巖井的不安漲大了數倍。
“不是。我以為是你們兩家的人。”
“那人可穿著你們飯店的制服!”
“不,看上去有點象,可其實並不是我們的制服。”
“你們飯店不把客人引到櫃檯上嗎?”
“是這樣。”
那麼剛才那個把總理引到第二個櫃檯上的穿黑衣服的人究竟是誰呢?
“你們當中有沒有哪一位要飯店出第二個櫃檯過?”
巖井問留在大廳裡的人們。這時候新郎新娘正在更衣室換旅行服裝。
沒有一個人回答。留在當場的幾乎全是兩家的內親。如果這些人沒提出過這樣的要求,其它就沒有人能向飯店提這樣的要求了
“我們當中沒有這樣的人!”
系長一聽臉都白了。
“可、可是、確實是有人向我們提出要增加一個櫃檯的。”
“所以我才問你這個人是誰。”
巖井也嚇白了臉。總理是在第二櫃臺籤的名送的禮,這可不是普通的丟失名冊和錢的問題。
“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良岡家的人發覺氣氛有異出來了。發問的是新郎的哥哥公一。沉醉在盛宴餘韻的快活之中的人們頓時亂烘烘地鬧了起來。
“你不管事,快叫你們經理出來。”公一問明情由抖著眼皮對系長吼道。事情鬧大了——擺出第二櫃臺的人和婚嫁兩家根本沒有絲毫關係
因為在第二櫃臺上的人實在太堂堂皇皇了,人們誰都沒有對他們產生懷疑。長良岡家以為他們是溝呂木家的;溝呂木家又以為他們是長良岡家的;而飯店方面則又以為是他們是兩家中的哪一家或者和兩家都有關係的。
辦喜事的兩家和飯店方面的有關人員在宴會舉行之前並沒有聚於一堂互相介紹過,那兩個就是瞅準了這一“三角關係”的真空地帶擺上了第二櫃臺,所以說誰也沒有對此懷疑過。
不知道應該說是大膽還是旁若無人,那個偽裝成飯店方面的人員的黑衣男子幾乎把所有重要的來賓都引到笫二櫃臺去了,所以那些巨頭顯貴們的署名和賀儀都集中在第二櫃臺。
長良岡和溝呂木知道出了這麼個事件大為激怒,進而又感到事情十分棘手、不知該怎麼對付才好。總理和閣僚都出席了宴會。出於長良岡的面子,財界巨頭也來了不少。然而他們送的賀儀已被人席捲而去。和他們的地位相當,這些人送的賀儀自然也相當可觀。目前的問題不是損失了這些錢。不知道賀儀的金額就無法把賀儀返回去,又不能一家家問封了多少禮。
除了這兩家,飯店方面也感到極其尷尬。這委實是一樁前所未有的欺詐案。犯人很可能為這一天的作案對現場和宴會的程序細目進行過徹底的研究。若不是對飯店和這兩家人家的情形相當熟悉的人,是不可能想出如此大膽妄為的方案來的。
不過若論責任究竟在誰身上就很難說清了。那兩家人家不能說毫無過失、因為對於兩家之間的成員關係他們自然應該比飯店方面清楚。
飯店方面的過失在於沒有很好地確認對方的身份便設定了第二個櫃檯。來聯絡的那個人一派大模大樣的幹事氣派,叫人怎麼也不會想到,其中有詐。因為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店方人員也就沒有想到要求對方證明自己的身份。首先,飯店是很少對顧客採取這樣粗暴無禮的做法的。
飯店在寄存物品的保管、提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