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旅館劫持對策本部”也在人員避險的同時移到花廳的辦公室裡。
東京皇家飯店開業以來第一次倒空了它巨大的容積。照明和空調仍和平時一樣開著,從外表看去一點異常的現象都沒有。
和平時無數個夜晚一樣,大樓那富有生氣的不夜城的姿態高高地聳立在城市的夜空中。即使抹去窗群的燈光,從地面上打上去的投光機照著它銀色的外壁,也夠光彩奪目的了。只是那種把應該佐在裡面的人統統吐出來以後的空虛感卻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也許是帶著這種感情的緣故吧,大樓看上去只不過是一座外表華麗的廢城堡。不管如何巨大、如何金碧輝煌,看上去就是沒有生氣。
即使是熟睡中的,飯店在內部包容著幾千個人的時候也會充滿一種活生生的生氣。可如今,這種一群彼此毫不相干的人在薄薄的牆壁的隔離下睡在同一個屋頂下的坩鍋似的熱氣已蕩然無存了。
久高從花廳望著皇家飯店的主樓,沉浸在特別的感慨中。這樣的情景在今後漫長的旅館業者生活中也不可能第二次看到吧。——一個營業著的飯店把所有的人都趕了出來,此情此景即使遇上了火災也不可能再看到了。如今留在大樓裡的只是戴著防毒面具的機動隊員。
久高覺得自己看到的彷彿是十幾年才能碰上一次的全食現象。
快到暴徒們限定的凌晨三點的時候,旅客的避險工作已完全結束,剩下的任務就是救出人質了。暴徒雖然仍押著人質,可威脅整座大樓的威力已經不復存在了。
在避險工作結束的同時,對策本部再一次和暴徒通了話。
“調換人質我們不能同意。錢已經送去了,希望你們快退出去。”
久高不再象先前那樣戰戰兢兢了。雖說人質還在人家手裡,可危及旅客的危險已經排除了。他樂觀地估計,即使拒絕交換人質,暴徒們也不會立即加害現在的人質,何況錢已經出了。
“可愛的姑娘們不來我們是不會動的。”暴徒仍然固執地重複自己的要求。言來語去間三點鐘了。限定時間已經過了。毒瓦斯並沒有放出來。暴徒們依然守在控制室裡。
根據戴著防毒面具的“特攻隊”的機動隊員們的報告,暴徒們仍然讓錢留在機房的地上。
對此警察和店方感到大惑不解。為什麼到現在為止還不把錢取走?要知道他們就是為了這些錢才進行劫持的。並且,他們不讓人把錢送到控制室門前,而叫人把它放在機房的地上,這一現象也很令人費解。
時間在一分鐘一分鐘地過去,毒瓦斯並沒有被放出來。而且暴徒們也不再拿毒瓦斯來嚇人了。
“寞非他們沒有毒瓦斯?”對策本部開始懷疑了。
有沒有毒瓦斯對暴徒的劫持行動並不重要,只要充分使店方相信他們手裡有這件東西事情就成功了。而且他們事實上也已經成功了。可是現在他們要到了的錢不拿,仍然死守在那裡,這又是什麼緣故呢?
人們對此開了個對策會議。
“暴徒好象是在拖時間。”
“拖時間的目的何在?”
“不知道。不過看上去他們象是在等什麼。”
“他們究竟是在等什麼呢?”
“錢也不拿,過了三點以後乾脆連人質交換,退路保證的要求也不提了。諸位不覺得他們突然變老實了嗎?”
“嗯,說起來倒也是。”
“乾脆下下決心衝進去怎麼樣?”
“那樣做太危險。我們有五個人質被押在他們手裡。再說我們連對方手裡有什麼武器、總共多少人數都還不知道。”
“暴徒們不拿錢,難道他們的目的不是為了錢?”新的說法出現了。
“如果不是為了錢,那又是為了什麼呢?”
“我也說不清。他們提出要錢會不會是為讓我們相信他們是為了錢才這樣做的假動作?”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們又是為了什麼才劫持旅館的呢?”
“你是說金錢以外的目的?”
全員面面相覷。
“劫持旅館本身會不會是一種假象?”又出現了一種新的說法。
“偽裝的目的何在?”
“當然是把警察的注意力吸引過來。”
“你說他們是把機動隊全部調到飯店裡來,乘機對別的防備薄弱的地方下手?”
事實上全體機動隊並沒有都集中在這裡。如果這是一場削弱首都警戒的佯動作戰,效果不會怎麼樣。
“真不明白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