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一起倒下了。明義固然可恨,可久高卻沒打算把事情弄成這樣。和明義拼個同歸於盡,那就什麼意思也沒有了。
——要是古谷沒有殺了水島就好了。
現在再後悔不該和古谷這樣的人來往已經晚了。就是這個古谷使他落入殺人嫌疑犯的境地的。
警察似乎不認為水島是久高殺害的,但也沒有完全解除對他的懷疑。古谷自顧自逃進安全圈,如今一定饒有興味地在欣賞久高的毀滅。
——我不會讓你這麼得意的!久高想。
奇怪的是,對於明義的敵意如今已經消失得乾乾淨淨了。他和明義之間是因為分享或者甚至可以說是爭奪皇家飯店這塊肥肉才產生敵意的,可現在他和明義已經沒有任何利害衝突了。
離開組織以後他才第一次意識到為組織賣命的人們之間的敵意和怨恨是多麼微不足道。當時還以為這是自己的死活問題,可事實上這只不過是一場在“一個公司”這一小小的世界中為互相爭奪餌食而產生的爭鬥而已。
餌食已經沒有了,爭也就無從爭起了。如果敵方還活著他說不定還要憤然相拼,可是明義也和他一起倒下了。
不過那個背叛他久高,造成他毀滅的原因的古谷卻還安然無恙。久高覺得不能放過他。只有找到古谷,揭露出他的真面目才能甩掉扣在自己身上的黑鍋。
雖然真相大白後他也回不了皇家飯店了,可就是解除警察對自己的懷疑也不壞。
古谷似乎和長良岡公造有著什麼關係,長良岡的兒子媳婦參加夫婦交換活動就是古谷幫他來做封鎖訊息的工作的。永進商事裡沒有叫古谷的人。古谷進個名字可能是假名。或者和水島一樣,古谷是長良岡僱著的秘密工作人員。古谷很可能就在長良岡的身邊,提起這個身邊,首先想到的是永進系統的司令部永進商事。
——若在暗中監視一下永進商事,說不定能發現古谷。
反正眼下無事可做,監視的時間有的是。不,應該說除此以外也沒事可幹。也許會和水島一樣被對方幹掉的恐怖感已經不復存在,此時久高的身上也具備了那種賭盡輸光了的人所特有的無畏氣質。
正在他拿定主意監視永進商事的時候,前川容子突然跑到他身邊來了。
“我被趕出來了。”容子大大方方地說,“目前能不能讓我暫時住在這兒?我沒別的地方可去了。”
“豈止是目前,如果你願意的話,永遠留在我身邊也行。”
“真的?”容子的眼睛裡閃出了光芒。
“不過,象以前那樣揮霍排場的生活我可維持不了。”
“還講什麼排場,我只果有你就心滿意足了。”
“光有我也充不了飢呀,我已經是個失業者了。”
“錢的問題好辦,我多少帶了點來,而且還可以向我孃家要。要是真的沒錢了我好可以去工作。從今以後我要開始我真正的人生。”
和容子談話間被當前的打擊弄得垂頭喪氣的久高突然生出了勇氣。
——也許我能和這個女人一起重新建立自己的事業。
他越來越覺得這完全是可能的。
“首先得抓住古谷。”
“你在說什麼?”容子抓住久高自言自語似地吐出來的話問道。久高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她。
“讓我也來幫你吧,兩個人一起幹總比一個人強。”
“兩個人比一個人強”
“當然啦。”
久高決定讓容子幫忙。
由於前川明義的介入,原先把水島之死當作事故死亡處理的綾瀨警察署也開始懷疑這是不是一樁偽裝成事故死亡的兇殺事件了。
那根造成水島死亡的鋼材究竟是從頭頂上落下來的還是人為的砸在他頭上的不知道,從鋼材的長短、重量上判斷,要把它當兇器拿起來揮舞是不可能的,可問題是若用再小一點的同種類兇器,從創傷上是無法辨別的。
而且,即使水島是受到從上方落下的鋼材的直擊而死的,鋼材也可能不是被風颳下,而是有人故意使之落下來的。
綾瀨警察署認為把這件事當成事故死亡處理是操之過急了一點,於是決定對久高進行監視,只要水島有一絲恐嚇他的可能,久高始終還是個不可忽視的可疑人物。
擔任久高監視任務的兩個刑事過了幾天帶來了一個奇妙的訊息。
“久高好象在監視什麼東西。”
“監視?監視什麼?”
“他每天在早晨和傍晚兩個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