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佐木不知道布麗奇特背後有前川明義這麼個人物;山名也不知道佐佐木最近已偷偷地和布麗奇特破鏡重圓了。水島在和佐佐木的交易中沒有漏出明義的存在,而布麗奇特雖然再次委身於佐佐木,也沒有把受明義操縱的事告訴他,彼此都不明對方的意圖各自摸索著。
佐佐木認為布麗奇特無論用什麼藉口還錢,肯定會被久高當作恐嚇的同犯的,從這一意義上說,和布麗奇特接近是危險的。
可是被她的肉體吸引住了的佐佐木明知她是一個危險的釣餌,可就是約束不了自己。就這樣,佐佐木一次又一次地往住在“依莎朵拉”的布麗奇特身邊跑。
布麗奇特不想回到他的公寓去,而私自把和山名“共有的財源”賣給水島,從而得知布麗奇特下落的佐佐木也無法在山名面前把她帶回自己的寓所去。
就是和布麗奇特的會面他也感到心裡發虛,常常覺得好象有人在背後注視著他。當然,這事是不能和山名說的。
對於陷入了這樣的心理狀態的佐佐木來說,水島雖然身份不明,卻似乎比山名還更可信賴一些。不管怎麼說是水島給了他金錢美女,及時地解了他的飢渴。
因為聽說是水島找他,對方把他拉上車的時候他也沒怎麼硬是推辭。
“我也不知道。水島先生只是要我趕緊把您帶去。”一個與其說是護衛佐佐木還不如說是警戒似和他坐在一起的人答道。
“我馬上就要上班了,時間拖得太久可不好辦。”
“放心好了,此行等於是總經理叫您去,遲到一會怕什麼?”
“總經理?哪裡的總經理?”
“這還用問,當然是前川總經理哦。”
“前川總經理叫我?”
“到現在還裝什麼糊塗?水島先生的上司就是前川總經理。你不是也在為前川總經理效勞嗎?”
對方的話實在太奇妙了。佐佐木一點也不知道這個情況。
“我不明白,你說水島先生的上司是前川總經理?”
“啊呀,水島先生什麼也沒跟您說起過嗎?他是前川總經理的匿名職員。您不也是嗎?”對方的口氣似乎是在探測,佐佐木心裡突然感到不安了。
“你到底是誰,你真是水島先生的手下的嗎?”
“是啊。”對方微微一笑。這一笑似乎是在嘲笑佐佐木怎麼到這時才察覺。
“那請拿出什麼證據讓我看看你們真是水島先生派來的。”
“知道前川總經理和水島先生的關係不是最好的證據嗎?”
“那你是從哪兒聽說總經理和我的關係的?既然你知道連我也不知道的情況,這一點當然也是能回答的吧?”
“那倒未必。我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和水島有接觸的,還沒來得及詳細調查,我們想,最快的莫過於直接問當事人。”對方露出了可怕的笑容。
“你說什麼?你是誰?讓我下車、快讓我下車!”佐佐木的聲音不知不覺中已變成了狂叫。車子卻加快了逨度在暮色漸濃的馬路上朝郊區方向疾駛。
“老實一點吧,到了目的地你不下車我也會叫你下車的。”那人牢牢地抓住了佐佐木的手腕。看上去並沒有特別使勁,可佐佐木卻一動也不能動了。
一種活躍在黑暗世界裡的人的威嚴鎮住了佐佐木。那人手裡並沒有拿著什麼兇器,可佐佐木已覺到了被人掌握了生死的恐怖。
2
佐佐木的失蹤馬上被山名知道了。他一直對佐佐木最近閉口不談布麗奇特的事感刊奇怪。
——莫非佐佐木知道她住在“依莎朵拉”,和她破鏡重圓了?
皇家飯店和“依莎朵拉”相距不遠,兩個人有可能在路上偶然相遇。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佐佐木為什麼沒有跟我談起?
這事根本沒有必要瞞著山名。山名感到可疑的也正是這一點。
在布麗奇特的問題上佐佐木一定有什麼事瞞著我,山名想。說起來倒也是,最近的佐佐木神態反常,似乎是總是避著山名的視線。
——這事得弄弄清楚!
山名下了決心,問了一下佐佐木所在的部門,說他今天是夜班,要五點鐘才上班。
山名是日班,六點鐘下班,可能吃晚飯的時候能在職工食堂碰到他,山名等著佐佐木,可是過了上班時間佐佐木仍然沒來。飯店的夜班人數只有日班的十分之一左右,因此值夜班很少有突然缺勤的,因為一時很難找到代班的。如果有萬不得已臨時不能來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