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認為似乎和長良岡有著秘密往來的久高自然也是知道這一情況的。
可是久高在這個問題上至今不見什麼行動。久高手裡攥著這麼張王牌按兵不動,明義對此卻作著一廂情願的樂觀解釋:
——水島至死也沒把那件事捅出去。
——天下沒有人會把自行的犯罪主動說給別人聽。
他的解釋並沒有錯。問題是古谷和久高馬上發現了水島和明義之間的關係,推測那個欺詐事件是他們兩個人串通了乾的,在飯店的職工間收集了有關的資料,而明義卻一直矇在鼓裡。
——水島已經死了。那件事是他一個人乾的,和我無關——一廂情願地下了這麼個結論。聽從山名的唆使告發了久高的明義畢竟是個頭腦單純的人。
“這樣的事我怎麼知道!這簡直是血口噴人。你們太無理了!”明義在警察面前暴跳如雷。為了掩飾內心的驚慌,他把喉嚨扯得震天響。
“可是久高先生說水島是在您的指使下作下那個案子的。”調查員冷靜地觀察著明義臉紅脖子粗的樣子。對方的鎮定使得明義越發驚慌不安了。
“警察真的相信他的話嗎?要知道水島也許就是他殺害的。這樣的人說的話你們也相信?”
“沒有證據說明久高殺害了水島。”
“可水島恐嚇了他。”
“沒有這樣的證據呀。”
“你沒看久高和我老婆的那張照片?”
“那不能成為水島恐嚇久高的證據,因為這是您提供出來的,而不是水島的。久高似乎和水島事件沒有關係,聽說他的不在現場證明已經成立了。”
調查員事先從上次那個搜查員那兒聽說過事情的大致情形。他找前川容子瞭解了一下,正如久高所說的那樣,那一段時問她確實和他在一起。在沒有發現久高殺害水島的動機以前,警方不得不相信前川容子的證言。
調查員很想把久高的不在現場證明人是誰告訴明義,但還是抑住了。
“不在現場證明!那他當時在哪裡?”這時明義才發覺自己做事太冒失了。不管他怎麼把久高描繪成殺害水島的兇手,久高只要能證明當時不在案發現場就無法再唱下去。如果真的想把他一棍子打成兇手,必須從如何消除他的不在現場證明入手。
作為阻止長良岡對佐佐木下毒手的牽制,他被山名巧妙地利用了,而明義到這個時候也沒意識到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現在我們要談的不是這個問題。我是在問您長良岡和溝呂木兩家婚禮宴會上發生的欺詐案的事。”
“那件事跟我無關!”
“是嗎?可是記得水島的相貌的飯店職工可不是一個兩個。”
“你說什麼!”明義只覺得腦子受了猛擊似地一震。關於目擊者,他從來都沒有想到過。
“那天的宴會工作人員證言出假櫃檯的人確實就是水島。”
“有這樣的事?水島已經死了,他幹了些什麼我不知道。”
“不能這麼說吧?僱用水島的是您,這可是您親口說的話吧?”
調查員這麼一說,明義啞口無言了。他意識到自己已陷入了嚴重的困境。原是想陷害久高的,結果反而是自己掉進了陷阱。
3
警方雖然對明義作了調查,可實際上對這件事也是半信半疑。一個一流國際大飯店的總經理,為了拆掌握實權的經理的臺,竟然在自己的飯店裡演出那麼一場規模盛大而又巧妙的欺作鬧劇,這實在難以令人置信。
更何況明義又是飯店創始人的兒子。儘管自己能力低下,憑著父親的威望和他能繼承的股份,他的地位是穩的。他這樣做冒的險太大,而因此所能得到的利益又太小。可是面前擺著飯店職工們的證言,而且僱主自身也承認了水島——前川雙方的私下僱傭關係,這就無法視若無睹了。
警方下了一個基本上正確的推測——會不會是水島在受明義僱用期間不遵照明義的指示擅自進行欺詐的?即使如此,明義也難逃責任。
另外,久高的嫌疑也並不是完全消除了。和前川的妻子私通是事實,而且水島也很可能對他們進行過調查。雖然沒有水島曾經恐嚇過久高的證據,但同時也沒有水島並未對久高進行過恐嚇的反證。
久高仍然是個可疑的人物。由於證據不足無法逮捕,警方同意他們回家,但眼睛卻已盯住了這兩個人。
前川禮次郎激怒了。自己的兒子,現任總經理明義和他一直視為心腹部下的久高互相勾心鬥角,一個以欺詐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