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部分(2 / 4)

小人方才明白,定是昨夜那鬼魂索了性命。”蘇公拈鬚思忖道:“你且細想,那刻是甚時辰?”吳三思索道:“約莫亥牌時分。”蘇公道:“那鬼魂是何模樣?”吳三回想道:“那時月色頗暗,小人只見得黑乎乎一人,不曾看得清楚。”蘇公點點頭,問道:“可曾辨出男女?”吳三思忖道:“小人不敢斷言,似是男子。”

蘇公謝過吳三,令他休要與他人言語此事,便是吳幽人問及,亦不可相告。吳三唯喏,匆匆去了。徐君猷驚歎道:“果如蘇兄所料,那廝出得園去了。”蘇公急欲往園外勘察,徐君猷、馬踏月同往。四人出了清詩齋,經過水塘,自側門出了自和園。蘇公在前,細細察看,並無可疑痕跡。四人入得樹林,依林中道路前行。行了一兩百步,蘇公忽然止住腳步,驚道:“你等且看。”徐君猷三人皆來看,卻見一側數蔟荊棘,亂棘中赫然有一條白色頭巾。

蘇公俯下身來,細細察看荊棘,道:“昨夜曾有人跌倒在此亂棘之中,此處有壓倒痕跡,兀自折斷數枝。”徐君猷望著那尖銳棘刺,一陣寒意襲上心頭。蘇公伸手去取那頭巾,那頭巾被棘刺鉤住,用力方才扯將下來。蘇公將那頭巾置於掌上,喃喃道:“這頭巾乃是上等絲緞,似曾見過。”徐君猷上前來看,疑惑道:“莫非是”馬踏月問道:“是何人頭巾?”徐君猷止言,望著蘇公。蘇公淡然一笑,並不言語。馬踏月見二人不願言出,亦不多問。

蘇公收了頭巾,復又前行。至岔路處,蘇公喚蘇仁循另一路往前察看,自與徐君猷、馬踏月往娘娘廟而去。行路中,蘇公不時俯身察看地面,徐君猷頗有些不解,詢問蘇公察看甚麼。蘇公只道是人行足跡。徐君猷茫然不解,這林間小道,雜草叢生,昨日又有多人經過,怎生辨別得出?馬踏月亦甚好奇。將近娘娘廟,蘇公忽又止步不前,蹲下身來,自雜草叢中拾起一物。徐君猷、馬踏月甚是好奇,探頭張望,卻原來是一支白蠟燭,如小酒杯口般大小,蠟身精緻,其下有柄,白漆塗身,柄身有“貞鬆勁柏”蠅頭小字,尚未燃過。蘇公將白蠟燭置在掌心,燭身似有凹凸之感,借光細看,竟是松柏蠟紋,淡然笑道:“此番前來,果然有所得。”徐君猷一愣,道:“不過一支蠟燭,又能說明甚麼?”馬踏月疑道:“或與命案毫無干係。”蘇公問道:“何以見得?”馬踏月道:“這娘娘廟曾頗有香火,往來之人,無意間遺失在此,不過今日幸巧被大人拾得。”蘇公搖搖頭,將白燭交與馬踏月,道:“將軍且細看此燭,燭心雪白如新,燭身亦無灰塵,分明是新近落下。這娘娘廟荒廢已久,又有鬼魅出沒,早已無人敢來上香,怎言此燭無關命案?”馬踏月頓時語塞。徐君猷點點頭,思忖道:“莫不是那頭巾主人?”

蘇公立起身來,復又向前,忽近得道旁一株大樹,俯身察看。徐君猷、馬踏月甚是迷惑,不知蘇公看甚。二人亦探頭張望,但見那樹身雜草伏倒,樹根處有頗多螞蟻爬行。蘇公伸出指頭,拈起些許土來,置鼻前輕輕嗅著。蘇公自懷中摸出一方手帕,將泥土置在手帕中,又捏死幾隻螞蟻,一併包了。蘇公又立起身,平視看那樹幹,見那樹幹脫落一片樹皮,且是新動痕跡,遂用手比照一番。馬踏月奇道:“大人慾與樹比高下?”蘇公笑道:“非是與樹比高下,乃與人比。”馬踏月不解,問道:“與甚人比?”徐君猷疑道:“蘇兄疑心昨夜有人在此?”蘇公點頭。馬踏月問道:“若果真有人,他在此做甚?”

蘇公不答,又往前行,行四五十步,到得娘娘廟前,忽叫道:“徐大人快且來看。”徐君猷、馬踏月聞聽,急忙奔將過來,卻見蘇公望著廟內發呆。二人齊望去,卻見那香案之上赫然放著一雙登雲靴!馬踏月入得廟內,細細端詳,喃喃道:“這靴子端是虞大人的!”蘇公點點頭,皺眉思忖。馬踏月迷惑道:“這靴子為何到得此處?”徐君猷驚恐道:“莫非果真是鬼魂索命?”

蘇公疑道:“大人之意,是那自縊的梅丫鬼魂顯靈?”徐君猷連連點頭,道:“定是昨日我等驚擾其魂魄,靈魂附體,害人性命。”蘇公似有所思,喃喃道:“那梅丫為何自縊身亡,莫不是被人殺死,冤魂不散?”徐君猷、馬踏月驚恐不已。

三人驚悚間,忽聞身後有人言語,驚得徐君猷尖叫一聲,骨軟筋麻。馬踏月倉皇中拔出鋼刀,回身一看,卻是蘇仁。三人出了娘娘廟,蘇公忙不迭責怪起來。徐君猷緩過氣來,輕輕拍著胸口。那蘇仁手中拿著甚物,入得廟來。蘇公看去,卻原來是一隻碗,乃是尋常百姓盛菜所用。徐君猷瞟了那碗一眼,慍道:“不過是一破碗,何致如此大驚小怪?”蘇公接過那碗,細細端詳,那碗七八成新,邊沿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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