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3 / 4)

丁幾何?”羊儀怙道:“內眷三十二人,家丁五十餘人,丫鬟女婢八十餘人,其餘雜傭約莫三十。”蘇公道:“貴莊生意如何?”羊儀怙道:“託大人洪福,小人開泰莊生意興隆。”蘇公道:“本府近日聞得一樁蹊蹺事。道是說湖州城來了一神秘綢商,欲高價採買上等絲綢,其量甚多。不知羊爺可曾知曉?”羊儀怙道:“小人亦有所耳聞。傳言此人名喚烏篤卓,來自京城。”蘇公道:“羊爺乃是湖州絲綢巨賈,深諳其道,不知作何想法?”羊儀怙道:“此人亦曾與我開泰莊商議買賣絲綢一事,且首付定金二百兩銀子。其所開綢價不合行市,明白人一眼便可看出其中有詐。只是利慾誘人,即便有詐,亦要試上一試。小人已交代犬子修竹:一者,先收得銀兩而後付貨,少一文不可;其二,須一一檢視銀兩真偽,防其以假亂真。如此行之,即便那廝有所企圖,我亦無損。”

蘇公道:“羊爺所言有理。只是聞得這烏篤卓久不露面,不知其葫蘆裡賣的甚藥?”羊儀怙道:“據小人所知,這烏篤卓並非真名實姓。”蘇公故作驚訝,道:“並非真名?莫非羊爺知其名姓?”羊儀怙道:“非也。小人竊以為,所謂烏篤卓高價採買絲綢一事,實是一圈套。”蘇公道:“羊爺有何高見,不妨道來。”羊儀怙捋須笑道:“小人以為,此事幹系重大。還須從小人府上道起。小人年已六十,老矣。前後三十年,艱辛立業,方有今日之家業。惜小人犬子修竹,少不更事,只曉得風花雪月,恨不成材。試想他日,偌大一個家業,如何維持?小人深以為慮。小人府上總管乃是精明之人,見小人整日憂思,諫道:父母難保百年春。整日放縱、百般寵愛,實則害之。老爺當及早將買賣交付與少爺,令他知其情、懂其道。玉不啄,不成器。今老爺事必躬親,求全責備,便如那諸葛亮一般。”

蘇公聞聽,不覺一愣,問道:“此話怎講?”羊儀怙道:“初,小人亦不知其意,問之,他道:諸葛亮為蜀相,事必躬親,凡事不肯分派與他人,且用人察之密,待之嚴,無以自全而或見棄,即便加意收錄,而固不任之,至其身死五丈原,而蜀國後繼無人矣,又怎生與魏、吳抗爭?老爺切不可學那諸葛亮。”蘇公聞聽,大驚,心中暗道:“區區一個管家,竟有如此這般見解,端得少見。”遂令羊儀怙召此人上前一見。

羊幸言急忙出列,躬身施禮,拜見蘇公。蘇公見此人年約三十,道其精明,卻不如言其狡黠,心中暗道:”羊儀怙斑斑惡行,想必多出自此人之口,真爪牙鷹犬也。”蘇公心中不快,令其退下,道:“羊爺將家業傳與長子,令其自立,而悄然隱居,實是明智之舉。”羊儀怙道:“謝大人美言。初,小人確曾憂慮,唯恐其有所差池,壞了生意。今見其將買賣料理得井井有條,方才安心。不想立足未穩,便有人暗中陰謀,欲起風雲。”蘇公道:“甚麼陰謀?哪般風雲?”羊儀怙道:“大人知曉,我湖州絲綢,天下聞名。昔日朱、羊、於三家成鼎立之勢,如那魏、吳、蜀一般。自朱山月死,其山月綢莊搖搖欲墜、幾不可支,敗落已是定局。今湖州只餘開泰莊與九陽莊,二者勢不共存。如若擊潰一方,則另一方可雄霸湖州。”蘇公不動聲色,道:“依羊爺之意,莫非那於九欲一統湖州?”羊儀怙道:“此話只可私下言語,小人以為,那於九早有此野心,只是苦於無機可乘。今我開泰莊老少掌櫃更替,其間必定有隙,正是下手之絕妙時機。”

蘇公笑道:“羊爺既然看破對手招數,想必早有應對之策了。”羊儀怙道:“於九此招過於明顯,湖州綢商,個個精明,怎生會中他計?除非似那牛蠅,貪婪成性,不知死活。”蘇公笑道:“依羊爺之意,若想做那湖州龍頭,當如何行事?”羊儀怙笑而不答,令人端過一罈酒來,開了泥封,將酒斟滿,道:“小人敬大人一杯。”蘇公端起酒盞,香氣襲人,品得一小口,果真香醇無比,嘆道:“此陳年狀元紅也。”羊儀怙道:“此乃百年狀元紅,尋遍湖州,亦不過五壇。”

蘇公讚不絕口。羊儀怙將手一揮,令閒雜人等退下,只餘下羊幸言、楊雷、楊霆三人。羊儀怙道:“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蘇公笑道:“羊爺富甲一方,要風有風、喚雨得雨,怎的亦有事求人?”羊儀怙嘆道:“大人說笑了。小人早聞大人清正廉直、斷案如神,初來湖州,便破得幾樁奇案”蘇公揮手道:“你有何事?且說來聽聽。”羊儀怙道:“不瞞大人,近日府上無端失竊黃金五百兩。小人竭力追查,無有影蹤。今幸逢大人光臨寒舍,懇請大人為小人做主。”李龍等人聞得,大驚,五百兩黃金被竊,可謂湖州第一大案,如此推想那賊亦非尋常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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