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3 / 4)

途廢業,人才自此湮沒。徐某嘗思索:普天之下,無論貧富,當人人有書讀,不做那目不識丁之人。可惜徐某徒有其想。不想朱先生施此新法,頗如我願,通判元悟躬元大人更是鼎力支援。”蘇公不免讚歎,又問道:“卻不知那需多少銀兩方可入得書院?”徐君猷道:“每年需交納紋銀二十兩。”蘇公聞聽,大吃一驚,道:“竟要如此之多!”徐君猷嘆道:“這臨江書院終非人人可入也,亦有人花卻百兩銀子方入得書院。”

蘇公思忖道:“如此言來,這臨江書院每年頗有收益。”徐君猷淡然一笑,道:“朱先生主教,相比你我那微薄月俸,不知強過多少。即便是那商賈,亦多有不及。”蘇公聞聽,嘆息不已,轉念一想,道:“細細想來,此中頗多隱患。但有異心,必走邪道。”徐君猷不解,道:“蘇大人此言怎講?”蘇公道:“朱先生施此新法,若天下書院皆效仿,必然分做兩端,或是學識甚為優異者,或是家境甚為殷實者,界於中間者,豈非無入學之機?師者,師德為先,學問其後。但師者,終歸是凡夫俗子,若過於注重銀兩,少有不動心者。各書院又不免明爭暗鬥,相互詆譭。”徐君猷不以為然,道:“蘇大人過慮也。師者當修身養性立德。如你所言,那為師尊者,豈非與那商賈小販一般?”蘇公嘆道:“若如此,則遠遜於商賈小販也。商賈小販只是牟利而已,那師尊者牟利之外,更是誤人子弟,貽害百年。”徐君猷連連搖頭,道:“蘇大人言重矣。”

蘇公思忖道:“朱溪之死,或是因此而起。”徐君猷疑惑道:“怎的是因此而起?”蘇公道:“依徐大人並溫七之言,朱先生似無仇家。凶身謀害朱溪,是何意圖?不過是錢財、私情等。聞大人適才言語。蘇某不免思量:這臨江書院現庫存多少銀兩?”徐君猷一愣,似有所思,道:“蘇大人果然神思敏捷,徐某怎生未想到!莫不是有人慾竊或已經竊得書院庫銀,不想被朱溪發現,故而殺人滅口?”

蘇公道:“徐大人當先自書院帳目著手。此外,蘇某又一想,臨江書院如此牟利,主教一職,不免有人垂涎三尺。朱溪一死,誰人來接任之?”徐君猷聞聽,驚詫不已,低聲道:“依蘇大人之言,那接任者或是真兇?”蘇公苦笑一聲,道:“自古至今,或至百千年後,為權位而謀害人者,湮湮不滅。若得書院主教,一年何止百兩銀子?但朱溪不死,他人怎能接替?”徐君猷目瞪口呆,望著蘇公,半晌無語。

蘇公自袖內摸出那小葫蘆瓷瓶,扯去瓶塞,小心嗅了嗅,只覺一股酒香撲鼻而來。蘇公詫異:卻原來是個小酒壺。遂示與徐君猷看。徐君猷疑道:“蘇大人以為此瓶乃是兇手遺失?”蘇公道:“甚有可能。”徐君猷思忖道:“亦或與命案無關。”蘇公遲疑片刻,將小葫蘆瓶交與徐君猷,又道:“蘇某還有一事不甚清楚。”徐君猷收了小葫蘆瓶,道:“何事?”蘇公皺眉道:“竹葉青蛇雖毒,人被其咬後,其間尚有毒性發作時辰,且其毒一時難以致人死命。朱先生被毒蛇咬傷,至今晨發現屍首,前後不過六個時辰。甚是可疑。”徐君猷疑惑道:“徐某愚鈍,不解何意?”蘇公道:“蘇某竊以為,朱溪非是因毒蛇噬咬致死。”徐君猷驚詫不已,道:“蘇大人以為朱溪怎生斃命?”蘇公思忖道:“那兇手想必是用毒蛇噬咬作假相,迷惑我等。至於朱溪真正死因,還需仵作勘驗。”徐君猷道:“若是仵作亦斷定是毒蛇致死,怎生奈何?”蘇公一愣,頓時語塞。

約莫一頓飯時刻,黃州府三班捕頭程貫引眾公差並仵作來得臨江書院,程貫入得不倦堂,聲色俱厲道:“閒雜人等,皆滾出院去。”眾公差紛紛吆喝,上前將先生學生推推趕趕。程貫見一旁數人一動不動,兀自言語甚麼,於其指令充耳不聞,不由心生怒氣,上得前去,對著一廝後腦便是一巴掌,罵道:“你這撮鳥,兀自聾了耳朵,不曾聞得老子言語,快快滾將出去!若礙了老子公幹,將你抓進衙門,關你七八上十日。”那被打之人回身過來,程貫唬了一跳,那人正是知府徐君猷。

程貫急忙施禮,惶恐道:“小的該死,小的該死,小的不知是大人”徐君猷臉色鐵青,壓住心頭怒火,道:“你怎生如此魯莽?”程貫吱唔道:“小的瞎了狗眼,沒想到大人未曾穿官服”蘇公聞聽,衝著徐君猷淡然一笑,道:“大人日後出來,定要穿著官服才是,以免無端被打,或是不明不白抓進囚房,壞了名聲。”徐君猷怒道:“本府平日怎生告誡你等,你這廝屢教不改,恁的可惱。此事權且記在帳上,待日後與你清算。”程貫唯喏,如獲大赦,道:“謝大人,謝大人。”徐君猷道:“你且引仵作前去勘驗屍首。”程貫應諾,急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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