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2 / 4)

蘇公留心察看那先生,那人約莫四十,著一身灰布衣袍,面目憨厚。徐君猷與先生言罷,近得蘇公前,道:“徐某素聞蘇大人善察微知細,不知於此案有何見解?”蘇公反問道:“徐大人何以認為?”徐君猷嘆道:“徐某一團霧水。”蘇公道:“卻不知是何人發現屍首?”徐君猷道:“乃是溫七先生。”徐君猷指點其人,正是適才與徐君猷言語之人。蘇公道:“溫先生身旁那著灰色衣袍者何人?”徐君猷道:“乃是週中先生。”蘇公道:“他二人與朱溪相交如何?”徐君猷疑道:“莫非蘇大人疑心他二人?他三人乃是多年好友。”蘇公淡然一笑,道:“徐大人多疑也。蘇某不過是信口問來。徐大人可細問溫七發現屍首前後情形?”徐君猷點頭道:“溫先生一早不見朱先生,便來不倦堂,呼喚數聲,不見回應,便想推門進屋,豈料那門亦閂上了。”蘇公問道:“那門自內閂上了?”徐君猷然之,道:“正是。溫先生不知何故,又叫嚷半晌,仍不見回應,料想出了意外,便喚來劉相覃等學生,撥開窗格,進得屋去。”蘇公道:“他等可曾動得屍首?”徐君猷道:“聞溫先生言,他等只近得前去看了一番,未曾動屍首。”蘇公思忖道:“適才大人言他等乃是撥開窗格進得屋內,卻不知是前窗還是後窗?”徐君猷指著廊下窗格,道:“乃是前窗。”蘇公思索起後窗開啟,急忙道:“且到後窗下一看。”

徐君猷遂喚來溫七先生,令其引路。溫七引徐君猷、蘇公繞過廂房,入得竹林,竹林中有一條小徑,曲折前行,不多時,便來得朱溪居室後窗處。蘇公環視四下翠竹,又見滿地竹葉,近得窗格,細心察看,果然見得地上一凹處,且有滑痕。蘇公暗自猜想:“此印尚新,必是那廝自窗沿跳下,又險些滑倒,或是危急時抓得竹莖,方未跌倒。”忽眼前一亮,見枯葉間有一物,急忙拾將起來,卻是一青瓷小葫蘆瓶,置於掌中,約莫中指長短,察看表面,顯是失落不久,心中猜測:莫不是那兇手躍身時所遺失?

徐君猷近得前來,見得那小葫蘆瓶,奇道:“此是何物?”蘇公使個眼色,遂納入袖內。徐君猷會意,遂不追問。蘇公又細心察看四下,無有發現。徐君猷見狀,遂言回去。出竹林時,蘇公問溫七道:“溫先生,聞徐大人言及,你與朱先生乃是故交?”溫七黯然道:“回蘇大人,小人與朱兄乃是昔日同窗,頗有交情。可惜小人時運不濟,未能謀得功名,便在黃州城西五十里的赤崗書院餬口度日。自朱兄主教臨江書院,後請得小人前來幫閒,不禁已有三年。正當我臨江書院騰達之時,不想朱兄他竟”言至此,溫七傷感欲泣。蘇公道:“那週中先生亦是朱先生故交?”溫七然之,道:“亦有十年交情矣。我等前來臨江書院,皆是朱兄所邀。”蘇公道:“先生可曾聞得朱先生有甚仇家?”溫七一愣,道:“仇家?朱兄為人甚好,何來仇家。蘇大人何出此言?”蘇公又問道:“朱先生從未與人有過怨隙?”溫七連連搖頭,道:“朱兄為人溫柔敦厚,溫潤而澤,嚴以律己,寬以待人,精金良玉,明德惟馨,實乃我黃州名士也。”蘇公嘆道:“初至黃州,朱先生親往迎候,蘇某甚是感激,早有拜見之心,豈料天嫉英才。”

一行人回到不倦堂前院,但聞得痛哭之聲,有學生道是朱溪家眷來了。溫七急忙過去勸慰。徐君猷見得,不由嘆道:“朱溪先生講說授徒,愛人以德,又另闢新奇,壯大書院,見解頗為獨到,黃州百姓,無論貧富貴賤,求學之風盛起,皆以子弟入臨江書院為榮,以得朱溪先生教誨為榮。可惜今日朱溪西去,我黃州何人可承其衣缽?”蘇公問道:“卻不知這朱先生用何新奇之法主教臨江書院?”徐君猷道:“臨江書院非比其他書院學堂,朱溪招募學生,但凡聰明優異者,錄用之,非但免卻學錢,還補貼其生計費用,凡如吃穿住等。但有優異者,予以獎賞。譬如那劉相覃,自小聰明,可惜其父早亡,餘下母親高氏,家境甚是貧寒,哪裡交得起學錢,本已輟學,朱溪親往劉家,說服高氏,不但免卻學錢,反資助其家用。那劉相覃果然靈心慧性,勤奮好學,深得朱溪喜愛。”蘇公驚歎不已,奇道:“前聞徐大人言書院有數百之眾,若依此法,臨江書院怎生維持?”

徐君猷道:“此便是朱溪主教高妙之處。臨江書院聲譽甚佳,求學者趨之若騖,入此門檻者,不過兩種人,或是學識優異者,或是以銀兩開道者。數百之眾,學識優異者,不過十之二三,餘者皆是家境殷實,捐獻銀兩,方可入院讀書。朱溪以富養學,綽綽有餘。”蘇公驚詫道:“以富養學?此法果然新奇。” 徐君猷又道:“但凡貧窮人家子弟勤奮好學,往往因家中無力承擔學錢,不得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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