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部分(2 / 4)

”譚言斜眼瞪汪步雲,怪他多言,忙道:“初始,梁梁漢卿確在小人家中,不過早早便離去了。”趙虎疑道:“何故離去?”譚言無奈,只得將夜間之事全盤道出。趙虎聽得分明:原來葉、梁二書生因閒語口角,那葉書生罵梁書生“滿臉陰氣,必不得好死”!果如其言,當夜梁書生竟死了。趙虎暗自冷笑:若非巧合,那葉正之難脫干係。

眾人聞聽,你一言我一語,早已認定凶身是葉正之。梁家兄弟豈肯善罷甘休,與眾鄉人一窩蜂湧向葉家,趙虎唯恐事大,與地保李善追將而去。那葉家在莊頭,不過半里遠近,遠遠見得其門閉合,眾人皆疑:想必那葉正之早已逃之夭夭。近得前來,卻見那大門虛掩。梁家兄弟早上前一腳踹開大門,厲聲喝道:“葉正之!滾將出來!”高呼數聲,未見迴音。梁家兄弟衝進房中,卻見滿地鮮血,地上躺著一人,雙眼圓睜,正是葉正之。梁家兄弟驚詫萬分,皆不敢上前,怯怯叫道:“葉正之,葉正之!”那葉正之毫無動靜,原來早已死去多時了。梁家兄弟驚恐而出,眾人聞聽葉正之亦喪命,個個驚詫,有人暗忖:卻不知是葉正之殺了梁漢卿,還是梁漢卿殺了葉正之?趙虎驚訝不已,不敢怠慢,急忙喚地保將眾人趕出院去,封了葉宅。

自上任湖州,蘇軾大興便民之舉,興修水利,又親歷親為,多有善績,深得民心。這一日暮色時分,蘇公回得府衙,尚未落座,夫人王氏呈過一封書信,蘇公拆封取出尺牘,細細閱看,看罷,拈鬚思忖,半晌未語。夫人細聲詢問,蘇公長嘆一聲,道:“臨川先生走矣。”夫人道:“果如老爺所言,新法非長久之策。”蘇公憂道:“荊公離京閒居江寧府,大權旁落,朝廷必有岸谷之變。”夫人道:“卻不知何人得勢何人失?”蘇公苦笑道:“其未得之也,患得之;既得之,患失之。世間之事,何人能預之?”夫人道:“老爺自在地方為官,難得一份清靜。”蘇公默然,嘆道:“知其愚不適時,難以追隨新進。察其老不生事,或能牧養小民。今之聖上,重任呂惠卿、李定之流,可謂耳塞目蒙。”蘇公又何曾料到,即便遠離京城,亦難逃此劫。

正言語間,蘇仁來報,只道是後衙門外有人求見。蘇公詢問何人,跟隨家丁道:“回老爺話,來人兩位,一老一少,老者藍袍青巾,少年白袍素巾,手中一個青布包袱。小的問那老者名姓,他道是林三吉”家丁幾將忘記來訪者姓名。蘇仁疑道:“林三吉是何人?”蘇公甚是疑惑,手拈長鬚,道:“我卻記不得有喚作林三吉者。”轉念思忖,不免一愣,道:“莫不是林三琪?”家丁不免滿臉通紅,垂首道:“似是如此”

蘇公奇道:“難道是正之先生到了湖州。”急忙令家丁引路,親往迎接。蘇仁跟隨在後,嘀咕道:“這正之先生又是何人?”蘇公急急奔至後院,但見門口兩人,老者正四下張望,見著蘇公,快步過來,兩人四手緊握。蘇公驚喜道:“果然是正之先生!卻不先使人告知,好令子瞻在十里亭外相迎。”那老者見著蘇公,甚是激動,道:“子瞻兄休怪。”原來此人是御史林棟,字正之,號烏石,又號三琪,與蘇公頗有交情,只因蘇公常年外任,少有見面,卻不時有書信往來。蘇公問道:“正之兄家眷何處?”林棟道:“城南劉家莊。”蘇公不解,林棟道:“劉家莊莊主劉子直,乃是林某故交。”蘇公奇道:“卻不知這劉子直是何許人?”林棟笑道:“便是十年前離京辭任的前御史劉愨劉大人。”

蘇公驚詫不已,道:“劉愨大人怎在湖州?我竟絲毫不知。熙寧二年,某與子由進京,劉大人正是此年離去,我早聞父親言及劉大人之名,可惜不曾見過。”林棟嘆道:“劉愨為人正直,深諳官場之道。十年前,他離京時便勸我歸隱,可惜林某遲鈍,未從其言。十年後,方才幡然

蘇公見其似有隱言,急忙攙扶入室。二人坐定,那少年侍立其後。蘇公好奇,正待詢問,林棟召喚少年上見拜見蘇公,卻原來是林棟三子林澗。蘇公拈鬚思忖,感嘆道:“我之記憶,那年先生於府中設宴,我曾見過他,遮莫七八歲光景。”林棟幽然道:“光陰恍惚,不覺竟有十年了。”蘇公笑道:“我還記得,那正是荊公青苗法推行之時。”林棟似有所思,嘆道:“子瞻兄坦白直率,先後兩次上奏聖上,直言不諱。今回想起來,歷歷在目,棟不及也。”蘇公笑道:“正之先生此言,羞煞子瞻了。”林棟道:“子瞻為人,光風霽月,林某素來欽佩。此番歸田,路經湖州,特來相敘。”

蘇公聞聽,甚是驚訝,道:“先生何故歸田?”林棟嘆道:“先年眾御史,去者十之七八;今之御史臺,皆是些唯利是圖、落井下石之徒。林某已無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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