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站到另外一邊,杜二稈子這才想起,他到這裡並不是旅遊來著,而是要殺人。學著洪大頭樣子,杜二稈子彎腰操起一枚炸彈,小心託著趴在自己剛才待著的地方,將狹小的視窗開啟,眼睛死盯著下面,等著艇長下達命令。
雖說在今天之前,杜二稈子從來沒親眼看過打仗,殺人更是沒想象過,但他現在趴著朝下看,也看出下面船隊顯然看到懸掛在空中,正朝他們逼近的飛艇。下面原本整齊的隊形散亂了,幾條小船脫離了隊伍,朝岸邊靠去。
“打!”
艇長大喝一聲,耳朵裡全是機槍震耳轟鳴,青煙在吊艙裡瀰漫,遠比過年放鞭炮要刺鼻的氣味朝杜二稈子鼻子裡鑽,嗆的杜二稈子眼淚直往下淌,喉嚨裡癢癢得直想咳嗽。
杜二稈子給槍聲嚇蒙了,一時忘記自己該將炸彈丟出去,光湊在視窗,大口吸著外面空氣。艇長操縱的機槍彷彿雨打河面,激起一串串漣漪。子彈從小船上掃過,幾個人影自船上跳了出去。
下方北沙河中白光一閃,一股水柱沖天而起,變成萬點水珠灑向四周,一圈一圈波紋朝四方盪漾。
看起來河並不深,水柱落下,原本碧綠色的河水泛著一團渾濁的黑色,慢慢散開,外圈又蛻變為土黃色,一層一層,一縷一縷,看起來十分骯髒。
那支船隊雖然沒被炸著,可小船卻無助地東倒西斜,隊型被打得大亂。
“還等什麼?還不快扔下去?!”再次回來取炸彈炸下面船隊的洪大頭見杜二稈子傻愣著趴在一邊,手舉著炸彈忘記投擲下去,不由惡狠狠罵了一句。
杜二稈子如夢初醒,連忙將手中託著的炸彈小心擱到外面,手一哆嗦,炸彈脫離雙手,搖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