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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必需大量進口,中國也需要大量出口,可是上海關卻屬於英國的特權範圍,倫敦的英國中間商個個似名副其實的約翰牛,而且是大得、兇得嚇人的鬥牛,豎起銳利的雙角,瞪開圓暴的牛眼,霸斷海關,耽耽地注視著內地的豬鬃,蠻橫而貪婪地大拔其“毛”!
中國的出口商自是深受其害,美國的進口商也難得全利,因而深恨這條如攔路行劫的強盜般的約翰牛。列強的矛盾也是很大的,在競爭上更是你死我活與不擇手段的。為了探明虛實並看一下能否尋找一條擺脫“牛”攔的途徑,也是由於在使用中國豬鬃制刷時,發現“虎”牌豬鬃非同凡響,欲見識一下這個信譽越來越高越好的“虎”的主人,美國一家最大的豬鬃進口公司——孔公司,於一九二七年派出兩個代表來中國,深入考察,並專程趕往重慶。要見“虎”,必須避“牛”,因而,這兩個美商代理人來中國的公開目的只是說要考察一下重慶豬鬃生產的情況。這才順利地到了重慶。
當時,重慶的幾大山貨商號,尚未倒閉,仍以“嬌濟”為規模最大、實力最強。因而,時任四川省建設廳廳長的何北衡在接待了兩個美商代理人後,認為既然只是考察,就想當然地把“嶠濟”的掌櫃吳懋卿請了出來。
吳懋卿雖說名氣很大,是日商新利洋行買辦陳瑤章的高足,也是國內經營山貨的行家,可他不懂英語,對國際貿易更是一竅不通,陪著參觀瀏覽一下洗房尚可勉強應付,稍一接觸實質性的問題,就卡殼了。僅走馬觀花的看看,豈是兩個美國代表的目的?於是他們又去求助於重慶山貨業的同業公會,希望找個翻譯,可同業公會推薦的羅太太,英語倒是不錯的,她是位教會醫院的護士長,醫學特別是護理學方面,她的英語自是完全勝任的,然而,她對豬鬃卻是一竅不通,連豬鬃及豬鬃貿易都了無所知,更勿庸說及專業性較強的名詞與術語了。中國話尚弄不懂,何況英語?再加在貿易上吳掌櫃知“內”不識“外”,兩下一湊,她不翻譯也僅止是個糊塗,她越翻譯,反而使兩個美商代理人更糊塗!糊塗,怎能達到目的?
早已蓄意等待良機的古耕虞,於兩個美商代表一踏進重慶,即銳敏地發現了這是一個難得機遇。機遇當前,富有心機與智謀的古耕虞豈能放過?他當即展開了積極的活動,極力多方面謀求一見這兩個美商代表。
美商代表在經過會見吳懋卿、聽了糊塗翻譯後,原本欲見“虎”牌主人的慾念更強了,兩下里都亟欲一見,能不有所活動與有所流露?何北衡又不是傻子,見美國人對古耕虞如此重視,古耕虞又已透過人懇求一見,他就索性做得鄭重些,在曾家巖的公館裡設下了宴席,專請兩個美商代表,特邀古耕虞作陪。
初一見面,兩個美國人就極感意外,又驚又喜,他們根本沒有想到,那個信譽甚好的紅色名虎的主人竟然如此年輕(當時古耕虞才止二十二三歲,從業也不過三年左右)!而英語也居然那麼熟練!特別是在經受過羅太太“糊塗”的困擾之後,初一聽這熟練流利的英語。真是耳目一新,心情大暢,很自然地一下子就拉近了關係。再細談下去更是如得知音,古耕虞那高雅的談吐,十分得體的舉止,使他們甚為欣賞,而流利準確的英語,特別是對國際貿易的精通,對重慶豬鬃的生產、加工、經營出口等精況的熟稔與獨到而新穎的見解,更使得他們甚為折服,由衷地讚歎不已。鮮明地感到,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不知要較那年紀大其近倍的老掌櫃高明出多少倍又可信賴多少倍!有比較才有鑑別。吳掌櫃、羅太太的先入的陪襯作用,對古耕虞來說,也是很大、很重要的,這更使兩個美國人深刻而具體地感覺到,像古耕虞這樣非凡的出口商是他們很難尋求,甚至求之不得的,比他們預期的還要理想,豈能不牢牢抓住?
古耕虞更是覺得機遇難得,兩個美國人談的也甚合他的理想,又怎能稍有放鬆?
在擺脫英商羈絆的共識基礎上,雙方又產生了強烈的共同貿易的願望,還不是一拍即合?於是,便在美商代表面見古耕虞後不久,雙方便順利地簽了秘約,訂出了直接貿易的條款。從此,孔公司不再從倫敦市場購鬃,古青記也不再向上海洋行交鬃,徹底地擺脫了英商,也自然擺脫了上海洋行與倫敦中間商的雙重盤剝。兩下里不但各獲極大方便,而且各得厚利,怎能不皆大歡喜?又豈能不利害與共、關係更密切?
當時的大英帝國可是雄視兩洋的“海上霸王”,美國也是不敢輕捋“牛”須的,因而,貿易之初,雙方都十分謹慎地避開上海與倫敦的英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