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2 / 4)

隆的師傅及由學徒升任的人,所以,一切都按部就班,井然有序。

嚴裕棠忙裡偷閒,在過問了大隆經營之事後,便來到河邊走走,或坐在船上觀賞蘇州河。另有一番情趣。蘇州河顯示著一種單純的、質樸的、天然的美,恰如山區那些不事裝飾的女子。順著河岸走,好像走不完的長廊。它的流水雖然不算太清,樹影映在水面上,卻能看見枝權問的鳥巢。只要你在蘇州河上航行過,一定會產生一種奇異的感覺:天地之間的界限似乎完全不存在了;鳥兒在水底飛翔,魚兒游上河岸;人呢,根本搞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水中,還是在天上。周圍的一切都是綠的。綠得教人心醉,唯獨在河道的遠方,濛濛的霧氣,盪漾著一抹幽藍。這藍色時時召喚你,引誘你,逗起你的無盡遐想。可是你往前走,那幽藍又變成綠的了;你永遠別想到達那個境界。

每當這時,嚴裕棠總把它和自己的生意聯絡起來。那幽藍和自己的生意一樣,永遠達不到那個境界。不!一定能夠達到!嚴家要像愚公移山那樣:我達不到,有我的兒子;兒子死了,有我的孫子。祖祖孫孫是沒有窮盡的!

有人要求見嚴慶祥,嚴慶祥熱情地接待著。

來人是中國鐵工廠的經理兼工程師黃樸奇。由榮宗敬、聶雲臺等紗廠老闆在一九二一年集資開辦的中國鐵工廠,在黃樸奇的主持下,曾經先於大隆製成若干種紡織機器。但因為各個股東經營的紗廠也不使用,終於在一九二七年癱了下來,改為國民政府製造軍火。黃樸奇無意再留任,又不甘於埋沒自己的專長而脫離機器業,於是就想到了大隆,想到了嚴慶祥。

嚴慶祥本來就與黃樸奇相識,知道這個人長於機械設計,極富事業心,為人也耿直,平時也有一般交往。假如不落難,他決不會奔大隆而來,而大隆自此次遷廠以來,正求才若渴,黃樸奇主動找上門來,嚴慶祥哪會拒之門外呢?天意相助,嚴慶祥大喜過望,擇了個吉日,設宴款待黃樸奇及他的班底,歡迎他們的到來。

嚴慶祥的禮賢下士,博得了黃樸奇及其隨行人員的交口稱讚。患難之中見真情,怎能不感激涕零!

依照中國鐵工廠的規矩,嚴慶祥依然將黃樸奇聘為經理兼工程師,負責大隆生產和業務的領導;對黃樸奇手下的原來班底,也一一作了相應的安排,都處理得很妥帖。

黃樸奇及其隨行人員都感到非常滿意,既無後顧之憂,便一門心思致力於推進生產技術和工藝組織的發展,併為嚴慶祥出謀劃策,按照機器型別把車間分為車床工段和刨床工段,設立了裝機間,還成立了由黃樸奇牽頭計有工程師和技術人員十一人的設計室。同時生產技術也得以改進:根據英國勃蘭特廠的產品,改進了布機,使其容易被中國工人所掌握。農村用的小引擎,除二匹、三匹馬力的之外,又研製成功了六匹、九匹的,還製成了更高質量的其他農業機械。紗廠用的部分機械,如清花機、回絲車、粗細紗機,以及羅拉大牽伸等,也相繼試製並且獲得成功,陸續投產。

為了保證日常動力的正常供給,嚴慶祥馬上授意自己的得力助手唐志虞擬定了廠規,並規定學徒也實行日工資制。

嚴祥棠對兒子這一階段的所作所為非常滿意。看到兒子治廠有方,嚴裕棠深感欣慰,一場因禍得福的風波過去了,嚴裕棠對大隆的前景更加充滿了信心。

盤下“蘇綸”,創辦光裕公司

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嚴慶祥以洽記公司的名義向業主盛記公司租辦蘇綸紗廠後,歷時一年有餘,一直不順手,使他大傷腦筋。真是禍不單行,只這一件事就夠頭疼的,偏偏蘇州當局以蘇綸廠房有倒坍危險為名,勒令停工。嚴慶樣找到業主,業主反咬一口,說是嚴慶祥在承租期間不事保養,反加損壞,拒不承擔修理之責。嚴慶祥是啞巴吃黃連,有口難辯。但他忍不下這口氣,憤然起訴。官司打了幾個月,毫無結果,更添損失。

此事被嚴裕棠知曉,預知不妙,便想找杜月笙出面了結事端。嚴慶祥聞聽吃了一驚,心想:請杜月笙,簡直白日作夢,何人能有此本事?嚴裕棠知道兒子半信半疑,便說:

“我不但要了結這場官司,還要把蘇綸盤下來。”

杜月笙是大青幫頭子,浦東高橋人。儘管出身卑微,曾因在“大世界遊樂場”門口擺水果攤而得了個“萊陽梨”的渾名,但發跡以後,便一改過去的形象,總是斯斯文文的。他不願人家像對黃金榮一樣稱呼他為“老闆”,而喜歡別人叫他“杜先生”。杜月笙既與南北軍閥、官僚政客、外國名人廣泛結交,又體念手下,一向以不擋人財路而為江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4 https://www.hxsk.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