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只是那個從前他聽慣的小小的聲音。
牧蝶人朝那個聲音發出的方向微微頷首。
他明白了。就在這裡。終於,所有的一切都結束了。現在,他要動身前往那裡了。
牧蝶人深深地吸下一口略微清涼的空氣,邁開腳步。
那不是回家的路。少年詫異地仰起臉,隨即不假思索地跟在他的身後。
牧蝶人已經摘下了帽子,他覺得背上輕鬆無比。
這是要去哪兒?少年歪著腦袋。遠方,能看到其他牧蝶人歸來的身影。
牧蝶人的步伐走遠了,似乎不願等下去。他像是忘了少年的存在,而少年卻不願放棄,拼命跟在他的身後緊追不捨。
少年氣喘吁吁地撥開繁茂的草叢,努力追著牧蝶人。
他看到牧蝶人的身影了,於是,停下腳步。
牧蝶人平素總是紮在一起的長髮現在已經散開,正迎風飄舞。此刻,他站在一處丘陵之上。
他的面前是一株小小的樹。樹幾乎全部被葉子覆蓋著。其中,綻放著一朵孤零零的小藍花。
他輕輕地撫摸著那朵花,緩緩地吻著它。
花兒或許早就開敗了,只為等待這一刻的到來,藍色的花瓣啪的一下張開,然後,就隨著清涼的風飄落下去。
少年的目光追隨著飄落的花瓣,很快那花瓣就消逝不見了。
牧蝶人還站在那裡,良久,他像是想起什麼朝少年轉過身來,微微一笑,然後對孩子說:回去吧!
那是誰的花?少年問道。
牧蝶人只是微笑,並不作答。
少年一面走,一面不時轉回身去看那株小小的樹。
牧蝶人任長髮飄舞著,俯身走下坡去。
現在還沒有必要讓少年知道什麼——因為據說只有當他失去最愛的人時,才能成為一名優秀的牧蝶人。
好像聽到什麼了?
少年不安起來,再次轉回身看了看,向牧蝶人問道。
什麼也沒有!牧蝶人回答。
【橋】
連撿菸頭的事都做煩了。
明美這麼想的時候,從她被分派到那地方起,日子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開始,還有過幾款抽著不錯的香菸。就算不得已只抽菸頭,她至多能對付著抽幾口,然後再將剩下的菸蒂熄滅。明美對酒或吃的東西都沒多大興趣,唯獨對香菸來者不拒。只要能抽上煙,管這地方叫天堂她也願意。
“唉——真想回去吶!再不給我家比比餵食的話”
正守在隔壁位置上的鯰子姐嘟嘟噥噥地發著牢騷。
“比比是什麼啊?”
坐在鯰子姐隔壁,正在修指甲的麻耶妹饒有興趣地抬起頭來。
“是我家養的一隻鸚鵡。那小東西可嬌氣了,照顧它稍不到位就跟人鬧彆扭。現在我把它託付給店裡的小夥計照看著,但那孩子有沒有好好餵它就不好說了!”
“呀,是不是真的要來?”
麻耶妹冒出一句不明不白的話,聲音中透著不安。
“不知道!但是,如果真來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