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慟。花園裡每天聚集著數百名群眾,大門外還擁擠著幾百人,他們耐心地等待著向布托的家屬表示哀悼。貝娜齊爾代替因守喪而不能露面的母親接待致喪的人們,接受人們的悼念和慰問。
布托夫人努斯拉特現在已經是寡婦,按照伊斯蘭教的習俗,她要過4個月零10天的隱居生活,不見生人。因此,貝娜齊爾承擔了家裡和人民黨內的一切重任。
貝娜齊爾決定去拉卡納給父親掃墓,向父親表示敬意。由於當局取消了原定的班機,貝娜齊爾只得乘火車去。在沿途幾乎每個火車站都擠滿了來看望她的人群。在沒有車站的地方,人們躺在鐵軌上,迫使火車停下。“報仇!報仇!”人們怒吼著。
貝娜齊爾深受感動,她激動地對人群說:“我們一定化悲痛為力量,在大選時擊敗齊亞!”貝娜齊爾把這次掃墓變成了競選宣言。
一回到卡拉奇,貝娜齊爾便忙於會見人民黨領導人及黨的支持者,每隔10分鐘見一批,從早上9點一直到晚上9點。每隔12小時便去庭院接待來致哀的人們。夜晚,貝娜齊爾便埋頭於黨的組織、政策事務、控訴及有關政治大逮捕的問題,並準備一些摘要供母親閱讀,同時積極準備大選。
由於巴基斯坦人民黨的主席佐勒菲卡爾·阿里·布托已經遇害,人民黨領導機構遂推選自布托被捕後一直任人民黨代理主席的布托夫人努斯拉特·布托為人民黨終身主席。
在9月份的地方選舉中,人民黨大獲全勝。人民黨在是否參加大選問題上發生了爭執。有的人主張抵制,貝娜齊爾則表示:“我們絕不能放棄選舉場上的競爭機會。”
此時,齊亞·哈克頒佈了一系列大選指導原則,推行比例代表制,以免大黨佔優勢,規定各政黨在選舉委員會登記並呈報帳目。
“要進行政黨登記,否則不許參加選舉。”,當局通知人民黨。
但人民黨拒絕登記。“我們作為獨立人士競選。”貝娜齊爾代表人民黨與政府針鋒相對。
“獨立競選人必須獲得51%的多數票。”當局又一次提醒道。
“好,我們照此辦理。”貝娜齊爾等宣告。
1979年10月15日,人民黨再次在克里夫頓70號召開會議。在大選問題上,黨內又出現了分歧。
“抵制大選!抵制大選!”一些黨的領導人向布托夫人呼籲。他們中有些人私下叫貝娜齊爾“傻丫頭”、但貝娜齊爾立場鮮明地說:“齊亞不斷地修改法規,表明他已失去信心,我們決不能失去信心,我們已在地方選舉中獲勝,也一定能在大選中獲勝。”直到深夜,人民黨才以微弱多數透過參加選舉的決定。
但是,由於齊亞·哈克的選舉指導原則遭到各主要政黨的反對,人民黨等主要政黨拒絕登記,使大選變得沒有實際意義了。
1979年I0月16日,軍法管制執行長齊亞·哈克將軍向全國發表講話說:“目前,少數政黨由於各自的原因而不能參加競選。我和我的同事研究了這種情況後得出的結論是,這些政黨害怕選舉而又想把推遲選舉的責任推給政府。”“為了使國家擺脫因選舉而造成的不穩定的局面.我宣佈已經作出的某些重要基本決定:選舉已無限期推遲。”
齊亞·哈克又第二次取消了他曾親自許諾的大選。
“房屋已被包圍。”哪天午夜,家人驚慌失措地跑來告訴貝娜齊爾。貝娜齊爾急忙把自己辛勤積累的所有政治性檔案——黨的檔案、黨員名單、信件、獄中人員名單等,拋進浴池燒掉。幾分鐘後,軍人們衝進室內,用槍逼著手無寸鐵的貝娜齊爾和母親。隨後將她們押送到老家拉卡納鄉間住宅穆爾塔扎,開始了他們長達六個月的監禁生活。
貝娜齊爾在穆爾塔扎的走廊裡踱步。自兩年前軍事政變以來,這已是布托夫人第9次、貝娜齊爾第7次被囚禁。然而,貝娜齊爾依舊不適應這與世隔絕的生活,畢竟她才26歲。尤其把她囚禁在穆爾塔扎,更使她憤怒。
穆爾塔扎曾是布托家族的心臟,是布托家族真正的家,也是布托家族的發家之地。布托家族的成員經常從四面八方回到這裡度假,在齋月結束時來這裡過爾德節,在這兒祝賀生日,參加數百年一直居住在這塊土地上的家族成員及親友們的婚喪大禮。而今,這裡卻成了貝娜齊爾母女的牢房。
穆爾塔紮成了監獄,貝娜齊爾母女的電話被切斷,她們不能外出,不能會見客人,只有薩娜姆偶爾來看她們。
院牆內外是來自西北邊境省巴丹族人組成的準軍事部隊。巴基斯坦似乎也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