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作自己的俄羅斯性。在我年輕時期的體驗中,我尖銳地反對義務道德,保衛心靈愛好的道德,也就是說,在這方面是反對康德主義的。 這時已經存在的主題,後來以成熟的形式在我的著作《論人的使命——與眾不同的倫理學體驗》中得到發展,這本書對我是很重要的。 我一生都堅通道德是獨特的——個體性的,是和一般的、人人應遵守的道德對立的。 這是任何團體的道德所不能接受的,是用道德來規
112
89自我認識
定必須的聯絡的對立面,這導致我對誓言(反對人的自由)
的否定,對婚姻誓言的否定,對僧侶誓言的否定,對宣誓等等的否定。 在這方面我是道德中的革命者。 對於合法主義,我這一生不僅敵視,而且帶有特殊的道德上的憤怒。 我把從形式上的法律權力之下解放出來看作是道義上的責任。 甚至當我肯定與基爾克果和舍斯托夫有相像之處時,我仍然認為這完全是另一種基調的,有著另一種意志的傾向性。 我任何時候也不說從一般義務的道義的法律之中解脫出來的人是不幸的,受鄙視的。 我倒是常說,一般義務的道義的法律的保護者是完全不道德的人,將要進地獄的人,而受一般義務的道義的法律排斥、歧視的人則是道德的、履行自己神聖的違法義務的人。 我的道德上的氣質是進攻性的和指責性的,而不是保護性的,不喜歡感受僵硬的一般義務法。 我把排斥性體會為我的排斥,我逐出,而不是我被逐出。 在生活道路的一定時候,我特別尖銳地指出並且領會個性和個體性問題。 這不僅是我的哲學問題,也是我的生活問題。後面我還要講到,這個問題是和我脫離馬克思主義以及生活中無數的衝突有關的。 無論在自己的哲學中,還是在生活中,我始終不想服從那種一般的、一般義務的、把個體——個性當作獨特的手段和工具的政權。 此外我一直反對規則,在這方面,陀思妥耶夫斯基、易卜生的問題就是我的道德問題,它正像別林斯基反對黑格爾的世界精神的鬥爭體驗,也類似基爾克果的某種主題(其實,我是相當晚才知道它,而且不怎麼喜歡)
,也類似。 舍斯托夫反對邏輯學和倫理學的必然規律(儘管是另Q一種認識態度)的鬥爭。 因此,我一直敵視一元論、理性主
113
哲學認識的世界。 哲學的來源99
義,敵視公共的對個體的壓制,敵視包羅永珍的精神和理智的統治,敵視平庸的和順利的樂觀主義。 我的哲學永遠是衝突哲學,我一直是人格論者。
G G G在認識論上我被康德折磨得疲憊不堪,但是令人滿意的是我很快地獲得了一種特殊的認識論,儘管它沒有能形成系統,但可以深化自己的生活。 這種認識論反對唯理主義。 唯理主義相信體現於概念中的存在,相信存在的合理性。但是,存在是合理的,不僅是因為它體現於概念之中,而是因為它預先就是合理的,因為它自身就是概念,用我後來加以改進了的術語來說,與唯理主義的認識論和本體論有關的存在,已經是思維的結果。 我從一開始就形成了這樣的觀點:在理性化過程之前就有原初的存在,它是真正的存在,是無需透過概念來進行認識的存在。 這與康德在“自在之物”和現象之間所作的區別是相近的。 但是,令我驚奇的是,康德完全不能解釋那個不是真正的本體世界的現象世界為什麼構成。 同樣令人奇怪的是,真正的本體世界(“自在之物”)是不可認識的,而第二性的非真正的世界(現象)
倒是可以認識的,是人們普遍遵循的和穩固的科學能夠加以論證的。 康德與柏拉圖的區別就在這裡。 不過,康德關於先驗的錯覺的學說是天才的。 從現代心理學觀點來看,我的最初的問題可以表述為無意識和意識的區別。 但是科學的心理學及其代表無能作哲學的論證並發展無意識的學說。 新康德主義中與我比較接近的是賓傑利伯得、李凱爾特和拉斯科這一派,只有這個學派
114
01自我認識
承認非理性主義。一個夏季的學期裡,當時我還是年輕人,曾在迷人的海德堡聽了文德爾班的課。不過這時我已經遠遠地離開了康德主義。 我的主要問題是如何進一步發展同時又克服康德的思想,企圖在理性化之前,在意識加工之前證明認識原始現實的可能性。 這可以表述為第一性的意識和派生的意識的區別。 派生的意識與主體和客體的分裂有關,它是認識的客體化。 第一性的意識作為原初現實沉入主體之中,或者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