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了,但記得這件事。 以下的回憶與我們在基輔的房子有關。 還是嬰兒時,父親已經賣掉了祖傳的莊園,並買了在基輔的帶花園的房子。 我的父親一直有破產的傾向,但是變賣莊園又使他的整個生活得不到慰藉,反而陷於憂鬱。 他喜愛鄉村,而母親則更喜愛城市,這使他們發生爭論。 我一直嚮往農村,希望父親購買新的莊園,那怕更簡陋一些。 在想象中經常出現令我非常喜歡的莊園,它必然是靠近森林的。這不是巧合,我父親還保留著在波蘭的一塊世襲莊園,那是皇上因為祖父的功績而賞賜的。 這塊世襲的莊園緊挨著德國的邊界,但我們一直沒居住過,而是將它租出去了。 只有一次,還是在我年輕的時候,從德國到過那裡。 我們和它沒有任何聯絡。 作為世襲的遺產,這個莊園不能出賣,也不能典當。 由於完全的破產它衰敗了。 對於私有財產我一直抱著奇怪的態度,我不僅不認為私有財產是神聖的,反而一直不能從私有財產的罪孽感中解脫出來。 對私有財產的強烈感受僅僅在需求的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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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身和族系。 我與世界環境 第一次推動。 貴族世9界
上,比如書籍、寫字的桌子、衣服、金錢,對於生活是必需的,對我來說,它像一個有才幹的神,能使我專心致志地進行創作。 因此我便在不實用的方面作了一定的節省。 除去我的童年和青年時代,我在大部生活中都體驗著物質的窘迫,有時則處於非常急迫的狀態。 在還是男孩的時候,我通常到我的姨母。 H。 古季姆——列夫柯維茨的富麗堂皇的莊園度F夏天。 古季姆——列夫柯維茨的家是基輔上流社會的中心之一,我們和它的聯絡很密切。 我們的家庭是不快活的,而在古季姆——列夫柯維茨的家裡有很多年輕人,令人開心。 我和表姐妹很友好,特別是和娜達莎,後來在巴黎還保持著與她的聯絡,直至她悲慘地死去。 這是一個圓滿的家庭,而在我的家裡我一直感到不圓滿,對生活不適應、斷裂、過重的多愁善感。 它已經越出了保守的、定了型的生活方式,但又沒有學會新的資產階級的生活方式。 我父親的世界觀出現了轉折,他滿懷自由主義觀點,與傳統斷裂,並且經常參與周圍社會的衝突。 我們家裡的斷裂影響了雙親的關係,以及他們與我哥哥家的關係。我的哥哥比我大15歲,他的家庭對我的生活和我的精神的形成有很大的意義,哥哥是一個天賦很高的人(雖然這種天賦與我的天賦不同)
,非常善良,但他神經有毛病,優柔寡斷並且很不幸,沒能在生活中實現自己的才幹。在我們這裡形成的是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相類似的環境。
G在童年和青年時代我瞭解的是封建——貴族的最高氣派,這與我母親的波蘭親屬有關。 薩涅卡公爵夫人所生的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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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自我認識
利亞。 葉夫斯塔菲夫娜。 布拉尼茨卡婭是我母親的表姐,她的丈夫是我母親的表叔。 她是我母親的親密朋友,我小時候時常住在她家裡,那裡甚至有特別為我們家準備的房間。 布拉尼茨卡婭是白教會城的所有者,她在基輔省有6萬俄畝土地,在華沙、巴黎、尼斯和羅馬都有宮殿,她丈夫家的人是沙皇家庭的親威。 葉卡捷琳娜二世和波將金的女兒嫁給了小俄羅斯的首領布拉尼茨基。 在白教會城的邊上有布拉尼茨基的夏宮,它不僅是俄國的也是歐洲最好的花園之一,它是巴洛克風格的。 白教會城和夏宮是真正的封建公國,這裡有宮殿,有圍繞著宮殿供應它的需要的無可計數的人群,有巨大的良種馬的馬廄,有許多獵具,所有南—西邊區的貴族都可聚集於此。吃一頓午飯要為每人提供15個精緻的盤子。秋天我們經常和母親一起居住在白教會城,我們有兩個小馬拉的馬車,我自己駕著它到森林裡去採蘑菇,後面坐著身穿波蘭宮廷僕從服裝的馬車伕。 此外還有驢子,我騎著它在花園裡跑。 不過,經常到白教會城去並且不單是為了玩耍,那已經是我成了大學生和社會民主主義者時的事了。 有時我們去那裡呆一個月,以便安靜地作我的事情,在冬天則住在布拉尼茨基首領的宮殿裡。 但是,我始終不喜歡這個世界,還是在童年時就是這個立場,一直感到我與布拉尼茨基一家的作風很不協調,儘管布拉尼茨卡婭有很高的智慧和魅力,而且當我成了馬克思主義者並且和盧那察爾斯基發生爭執以後她仍然和我很友愛。 我穿戴雅緻,一直喜歡衣著講究,很注重外表,喜歡香菸和香水,這是我的特點。 我喜歡獨自在夏宮的公園中散步並且想象著另一個世界。 在革命的緊張時期,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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