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她家,我說肖麗跟人跑了,你到我這來吧,我正好有事跟你商量。她說我早就知道有這一天,她走了,那我搬過來住吧,省得成天看房東的臉色。我說這事慢慢再說吧,你跟肖麗那麼好,就算要挖牆腳,也不用那麼心急吧。
(六)
趙娜娜是肖麗最好的朋友,兩人大學裡住同一間宿舍,一起吃飯,一起上課,一起去舞會泡男生或者被男生泡,四年裡形影不離。她比肖麗小3個月,總叫我“姐夫”,俗話說“小姨子有姐夫的一半”,窩邊草肥花香,鐵打的兔子也免不了春心蕩漾,何況這草隨風扶搖,招蜂惹蝶,本來就不正經。女人和男人不同,男人都喜歡維護朋友,女人背過身就互相攻擊,有一天肖麗把趙娜娜帶了回來,趁著肖麗沖涼的當兒,趙娜娜說:你們家肖麗哪兒都好,就是腿短了點。輪到趙娜娜沖涼了,肖麗問我:娜娜可愛吧?我說挺可愛的,她嘴一撇,說別看她樣子乖,可騷了,上過的男人至少有一打。我聽得直咽口水,肖麗警告我:誰都可以,就她不行!你要敢對她發騷,我就閹了你!
有一天趙娜娜給我打電話,說想考律師,問我能不能帶她去買律考教材。其實這就是個藉口,我開車帶她兜了半天,買了書,吃了飯,還送了一條施華洛世奇的水鑽項鍊。淺薄姑娘見不得這種璀璨閃光的東西,趙娜娜得意忘形,不停地抨擊肖麗,說她腿短,說她面板粗糙,還說她人緣差。我一直笑,心想這姑娘人品不怎麼樣,睡覺可以,共事不行。勾搭了幾次,終於搞到了一張床上,也說不清是誰把誰騙了。這姑娘倒實在,說反正你也不會給我愛情,那就給我錢吧,你不缺錢,我也需要,一次八百,想了就打電話。這些日子我在她身上花了幾千塊,倒確是物有所值,不枉她上過一打男人,床上的表現極其生動,鶯啼宛轉,俯仰成趣,既團結緊張,又嚴肅活潑,十分引人入勝。
肖麗和陳杰的事就是她告訴的,這兩人上學時就有點不清不楚,後來勾搭上了,更是打得火熱,只要我一出差他們就在一起鬼混,肖麗給他做飯,幫他洗褲衩,一天雲雨幾次,弄得滿屋子都是羊屁股味。有一天他們三個一起吃飯,肖麗當面撥通了我的手機,口口聲聲讓我老實點,不許亂來。
趙娜娜說肖麗交過三個男朋友,每一個都曾搞到巫山,避孕藥吃過幾籮筐,結果第一夜愣裝處女,又皺眉又咬牙,全身痙攣,完事之後幽怨了半天,感慨世道艱難,大勢去矣,還問我會不會愛她一生一世。我心想哪有那麼長的保質期,愛到哪天算哪天吧。這事十分無聊,一來我根本不重視什麼處女,一層薄膜保不了鮮;二來像我這樣的老油條,久歷紅塵,閱人無數,你裝得再像我都不會信。
在我看來,這世界如同一個巨大的垃圾場,蒼蠅飛舞,蛆蟲遍地,一切都在腐爛,永遠找不到一片乾淨的葉子。所以我早就學會了磨牙吮血的生活,手持兇器,目露兇光,覬覦著每一個活著的生靈,有肉吃肉,肉吃光了就敲骨吸髓,我已經見慣了滿世的罪惡,所以永遠不會相信懲罰。
我讓趙娜娜跟肖麗聯絡一下,就說我被她拋棄後有多麼傷心,茶飯不思,日漸消瘦,一心只想抹脖子跳井。趙娜娜說你怎麼謝我,我說要不咱們漲漲價,一次1000?她說去你媽的,我又不是專門賣的,我跟別人都免費,就跟你收錢。我說那怎麼辦,你不會想嫁給我吧?她說別臭美了,你這樣的男人,哼,嫁個茄子都比嫁給你可靠。說得我羞赧無語,她問我:“我現在拿到律師資格了,你能不能帶我兩年?”我一下警惕起來,知道這姑娘不可共事,說女人不適合做律師,那麼多齷齪的場合,男人還可以一起玩,你一個女的怎麼辦?她說我自己陪他們睡覺行不行,不就是身體嘛。我聽了汗為之下。又聊了半天,我向她打聽陳杰的情況,她說這個還能難住你啊,他的檔案在人才市場,你去查吧。這話一下把我點醒了,心想這小兔崽子敢跟我玩陰的,那就走著瞧,看看誰他媽更陰。
第二天雲天公司的案子開庭,我收拾得一身齊整,到所裡接了劉亞男,開著車直奔高院。劉亞男穿了一身職業裝,越發顯得腰肢纖細,雙腿修長,身上的香水味讓人心懷遐想。我藉口換檔,不時拿手背碰她的大腿,她也沒什麼反應。要開庭了,曾小明帶著一群人耀武揚威地走出來,對我不動聲色地眨了眨眼,我心中會意,趕緊低頭不語。中國的法庭都是官樣文章,從立案到開庭,少則十幾天,多則幾個月,該打點的早打點好了,所謂法庭辯論、法庭調查,只是走個過場。我們所的胡主任就有這種經歷:開庭時根本不到場,事後補交證據,只要關係夠硬,該勝訴照樣勝訴。大陸很多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