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1 / 4)

節拍。

最後,當王子的葡萄酒享用完畢,夜晚也開始向摩訶砂走來。他扔給男孩一袋硬幣,男孩離開時眼中噙著淚水,不過王子並沒有看他的眼睛。他起身舒展四肢,用手背掩住一個哈欠。

“我回房去了,”他對自己的手下說,“可別趁我不在把自己的遺產輸個精光。”

他們哈哈大笑,祝他晚安,接著叫來烈酒和鹹餅乾。離開時,他聽到了骰子搖動的聲響。

王子提前離開宴會是為了次日能在日出之前起身。他命一個僕人整天守在自己的房門外,擋住任何求見的人,只說王子這天不會客。

清晨的第一朵鮮花尚未對早起的昆蟲開放,他已經走出旅舍,只有一隻老態龍鍾的綠鸚鵡目送他離去。依循慣例,王子脫下了鑲著珍珠的絲綢,換上破布縫製的衣裳。他穿過光線暗淡的街道,一路上悄無聲息,既沒有海螺鳴響號角,也不聞整齊的鼓點。街上空無一人,只能偶爾遇見一兩個行色匆匆的醫生或妓女。一隻野狗跟著他穿過商業區,往港口走去。

他在橋墩旁堆放的柳條箱上坐下。黎明驅散了籠罩世界的黑夜。他望著隨波浪起伏的船隻,風帆早已降下,繩索糾結,艦首刻著怪獸或處女的形象。每次的摩訶砂之行都會把他帶回這裡,在碼頭稍事停留。

一個外地的船長,剛剛監督水手卸下一袋袋糧食,現在走到柳條箱形成的陰涼處休息片刻。王子同他交談起來。

“早上好。”他說,“願風暴與海難遠離你的航程,願諸神賜予你平靜的港灣,讓你的貨物賣上個好價錢。”

對方點點頭,在一個柳條箱上坐下,拿出一個小巧的陶土菸斗,往裡邊填上菸絲。

“謝謝你,老人家。”他說,“我只在自己選定的神廟中向神祈禱,但我樂意接受任何人的祝福。祝福總不會有什麼害處。特別是對一個海員來說。”

王子身體前傾,好看清船體。“不過海水還算平靜吧?”

海員搖搖頭:“我們在鹽島附近遇上一艘大船,聽船上人說,我們剛好躲過了六天前尼西提大炮最厲害的一次噴發。那時,雲被燒得火紅,波濤洶湧起伏,可以確定有兩艘船已經沉沒,另有一艘很可能也已遇難。”他往後一靠,點燃菸斗,“所以,就像我剛才說的,祝福對一個海員總不會有什麼害處。”

“我在找一位海員,”王子道,“一個船長。

他叫讓·奧威格。或許他現在用的是奧瓦嘎這個名字。你認識他嗎?”

“我見過他,”對方說,“但他已經很久不曾出海了。”

“噢?他怎麼了?”

海員轉過頭來,仔細打量著他。最後,他問道:“你是誰?為什麼打聽他的事?”

“我叫薩姆。我和讓是多年的老朋友。”

“‘多年’是多少年?”

“很久很久以前,在另一個地方,他還是船長,指揮著一艘不曾在這片大洋航行過的船,那時我們就認識了。”

那位船長突然俯下身子,拾起一塊木頭,朝橋墩另一側的一隻狗扔了過去。那狗剛繞過根樁子,被木頭打中後,它尖叫一聲,朝倉庫飛奔而去,躲了起來。它正是從哈卡拿的旅舍一路跟在王子身後的那隻野狗。

“小心地獄的獵犬。”船長道,“這兒有狗、還有狗——還有狗。三種不同的型別,別讓任何一種靠近你。”說完他又一次上下打量王子,“你的手,”他一揮菸斗,“最近戴過許多戒指,它們留下的印記還沒有消失。”

薩姆瞥了一眼自己的雙手,微微一笑:“什麼也逃不過你的眼睛,水手。”他答道,“所以我不否認這個明顯的事實。是的,我最近戴過戒指。”

“如此說來,你也像那些野狗一樣表裡不一——你在打聽奧瓦嘎時用了他最古老的那個名字。

你自稱薩姆。那麼,你或許也是原祖之一?”

薩姆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注視著對方,似乎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也許是意識到了這點,船長再次開口道:“我知道,奧瓦嘎是原祖之一,雖然他自己從未說起過。要麼你自己也是原祖,要麼你是一個大師,總之你早已知道他的身份,因此,我提到這件事並沒有洩露他的秘密。不過,我的確希望弄清自己面對的究竟是敵是友。”

薩姆皺起眉頭。“讓從不與人結仇。”他說,“聽你的話,他現在似乎有不少敵人,比如那些被你稱為大師的人。”

海員仍舊盯著他。“你不是一個大師。”過了一會兒,他說道,“而且,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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