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淵耳聽一片飲泣,心中亦感酸楚,嘆道∶「師妹,不要哭了,你這不
是更讓我難過麼?」華宣仍是啜泣不止,道∶「可是┅┅可是我忍不住嘛┅
┅文師兄,文師兄┅┅」
��小慕容走近文淵身邊,伸手撫摸他的臉頰,指端輕觸他的眼皮,頓時無
法再忍,也跟著哭出聲來。文淵苦笑道∶「小茵,怎麼連你也哭了?」小慕
容強忍淚水,用力抹抹鼻頭,道∶「我┅┅我沒哭,你也不想要我哭,對不
對?」話雖如此,卻是聲帶嗚咽。
��文淵嘆道∶「是啊,你們這樣哭,心裡自然是很難過┅┅我不希望你們
難過,可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事實上,他眼睛重創失明,所受打擊更非
旁人可比,此時此刻,文淵更是想哭。他眼眶一熱,猛地劇痛不堪,眼眶中
竟似萬刀攢刺,肌肉緊繃,竟流不出淚水。他澀然一笑,心道∶「人道是『
欲哭無淚』,我卻是有淚哭不得。連哭也哭不出來,看來我這眼睛是當真完
了。」
��只聽小慕容低聲道∶「我去問大哥,求他把江湖上的名醫都找來,一定
要醫好你的眼睛。」文淵道∶「這等傷勢,只怕救也救不成。」小慕容亦知
此舉極難,眼睛受傷,不比手腳皮肉,武林中從未聽聞有人眼睛受了外傷失
明,而又治癒,重見光明的。但她總是不願放過一絲希望,道∶「不試試看
,怎麼知道?等大哥回來,我馬上問他!」
��文淵聽了,正自搖頭,忽然覺得奇怪,心道∶「何以小茵說是『回來』
?」問道∶「慕容兄來過了麼?」小慕容道∶「來┅┅來過了,剛剛又出去
了。」
��文淵一聽,暗自疑惑∶「以小茵的個性,一見慕容兄面,就該問了,怎
會沒問?」忽然之間,他想起了昏迷之前,耳裡聽到的零星片段,當下問道
∶「紫緣,小茵,師妹,在我昏倒以後,發生什麼事了?」
��三女面面相覷,默不作聲。文淵不聞回應,心裡一愕,情知事態有異,
急忙問道∶「到底怎麼了?」手在床上一摸,忽然又覺得不對,道∶「這床
┅┅不像是於大人府裡的,不是我睡過的。這是哪裡?」
��紫緣輕聲道∶「這是白府,雲霄派那位白姑娘的老家。」文淵道∶「白
姑娘家?為什麼到這兒來?」這話一問,又是寂然沉默。
��文淵更是不安,叫道∶「說呀!為什麼沒人說話?」
��華宣忽然大叫一聲,哭道∶「是┅┅是龍馭清┅┅他造反了,打進皇宮
去了!衛高辛、葛元當帶著一群人包圍了於大人家┅┅」文淵心中大震,叫
道∶「包圍於大人家?那,於大人的家眷」
��小慕容輕聲道∶「都逃出來了。雲霄派的兩位柳姑娘,發現皇陵派的人
馬攻向皇宮,又去封鎖城門,把於大人的兵馬擋在城外,連巾幗莊的人也進
不來。她們想起我們住在這裡,趕過來通知,本來想要我們一同去阻止,卻
沒想到我們都受了傷┅┅」
��文淵聽著,不由得大為震驚,道∶「後來?」小慕容道∶「要是跟衛高
辛他們硬拼,現下我們只有死路一條,所以我請兩位柳姑娘帶路,連著於大
人一家老小,都先躲到這裡來避難。好在白嵩在京城名望不小,看來龍馭清
大局未穩,不欲節外生枝,也沒發現我們溜過來,還沒派人來找麻煩┅┅」
��文淵喝道∶「大局未穩?要給他穩了,那還得了!沒有人阻止龍馭清麼
?」小慕容道∶「大哥翻越城牆頭,進城來了。我把他找了過來,他知道了
情況,已經趕去皇宮了,那白嵩也同雲霄派的幾位姑娘去了,可是┅┅他們
功夫稱不上頂尖,單憑大哥一個人┅┅」隨即一陣默然。
��文淵急道∶「慕容兄武功雖高,但是皇陵派人多勢眾,龍馭清又是絕頂
高手,如何能敵?不成,我得┅┅」話未說完,華宣和小慕容已同時叫道∶
「不行!」
��紫緣輕聲道∶「淵,你別管這事了。你┅┅你受了這樣的傷,怎麼去跟
皇陵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