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柔聞聲露出了苦笑,黯然道:“如果漂亮又有什麼用呢。”
欲言又止的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讓鍾道臨聽的一頭霧水,見段柔神色間很憂鬱,正要再跟這個小師妹開幾句玩笑,突然耳旁響起了一聲怒斥,從遠處飄來了一團灰影。
拿著拂塵的勃尼,老臉鐵青,瞪著兇光閃閃的雙眼衝鍾道臨逼近,尚未走到身前便大罵道:“淫賊,小徒等人出海救你回來,你卻恩將仇報,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那個負心賊一個樣子,都該”
原來,勃尼剛一眼見到藍月牙的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想到鍾道臨曾經跟葉孤在一起,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也不跟過來問安的藍月牙搭話,就那麼興師問罪的急衝衝跑來。
“不是的姑姑!”
藍月牙一臉焦急的跑了過來,拉住勃尼寬鬆的衲袖,解釋道:“是月兒”
“你還要幫這淫賊說話?”
勃尼衝藍月牙怒叱一聲,伸出拂塵就要打鐘道臨的腦袋。
藍月牙聽到勃尼這麼說,收起了焦急的神態,反而倔強的一挺胸,義無反顧地走到鍾道臨面前,傲氣道:“我願意的,誰都沒資格管,也管不了。”
鍾道臨被勃尼一陣沒來由的大罵也是心中委屈,這是第三個人叫自己淫賊,果比不懂事不算,可前者純屬誤會,這後者就更不像話了,老成這樣了還叫自己淫賊,這不存心損人嘛。
沾染了邪氣的鐘道臨根本不覺得與藍月牙兩相情願,有什麼不對,如果是十幾年前,說不定他能羞愧的找塊石頭撞死,可如今的他根本不把那些道德禮數放在心裡,同樣跟藍月牙一樣,根本不尿勃尼那一壺。
鍾道臨同樣一副傲然的樣子,微微抬了抬下巴,一手把藍月牙攬入懷中,挑釁的瞄了眼身前怒氣衝衝的勃尼,意思是你看著辦吧,愛咋咋地。
如今的鐘道臨,內心中的邪氣與魔性,都被吸血伯爵古萊的血激發出來了,再也不顧及什麼世俗的眼光,別說一個跟自己師門八竿子打不著的勃尼,就算醉道人在此,他也敢把自己心愛的人攬在懷裡。
這個時代,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這種動作的主,不是淫賊也是賊了,鍾道臨這個攬女入懷的曖昧動作一出,面前三人同時色變。
藍月牙被鍾道臨一個大逆不道的動作摟了過去,只是“唔嚶”驚呼一聲,便順勢靠了過去,神態中的驕傲勝於害羞,她本以為自己當年就夠胡鬧的了,誰知道碰到自己的這個男人,她當年放盅唬人的種種,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
藍月牙到了鍾道臨懷中,便收起了冷傲的神情,留下的盡是一片柔情,對自己的男人愛的更深了。
俗話說得好,龍生龍,鳳生鳳,耗子天生會打洞,這朗要有才,女要有貌,豺狼才能配虎豹啊,不是那個壺蓋,就別想蓋嚴那把茶壺。
這倆人都是不按照俗理出牌的人,能湊到一起也不是沒有因由。
段柔則是瞪大了雙眼,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又是悽苦,又是心灰意冷,既想不到鍾道臨會是這樣放浪形骸的登徒子,又對自己的境遇暗暗神傷,雙眼紅紅的低著頭,咬著下唇,不停的撥弄自己的衣角,心亂如麻。
勃尼見到鍾道臨這個動作,差點沒把肺給氣炸了,明顯已經陷入了狂怒暴走的狀態,大口大口的喘了幾口粗氣,渾身顫抖著連道了幾聲“好好好”,雙目噴火,握著的拂塵不斷抖動著朝鐘道臨虛點,顯然心中已然氣極。
鍾道臨見勃尼居然沒有氣的立即出手“懲戒”自己,也是一陣納悶,按說都氣的慘成這樣了,應該惱羞成怒才對呀,自己本還打算在葉孤老婆身上,討回當年被葉孤裝在鼻菸壺內的樑子,可這老傢伙她怎麼就忍住不出手呢?
勃尼要是知道自己不出手,鍾道臨反而心中遺憾,非要氣的背過去不可,鐵青著臉,伸出左手食指衝鍾道臨一指,怒問道:“說,那負心賊現在在哪裡?留你一個全屍。”
鍾道臨聞言恍然大悟,原來這老太婆不是不想殺自己,而是要在自己臨死前,先把她老相好的行蹤打聽出來,同時心中奇怪,葉孤的死又不是什麼秘密,怎麼單瑤紅卻像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鍾道臨卻不知道勃尼雖然心中念著那個所謂的負心賊葉孤,可一直以來都不允許門下弟子談論任何關於男女的話題,更別說讓弟子談論他們的葉孤葉師伯了,那簡直就是勃尼的逆鱗,觸必殺,不死也給你整殘廢。
絕大多數足不出島的弟子們,本就對當年太虛大殿中發生的事情不知情,加上對兒女情長話題的噤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