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哪裡生出來的呢?你我身體內產生想法的那處地方,究竟又是哪裡?”
“人也好,禽獸也罷,為何會思考?”
鍾道臨幽幽道:“想法從何而生,眼、耳、舌、鼻,身還是第六識的意?意在何方?起於何處?”
斯影雙目迷茫的看著眼前站立的鐘道臨,從沒有一個時刻,讓他感到鍾道臨是如此的陌生,這小子到底在說什麼?
“我一直以為懂了,甚至明白了超越九識的領域。”
鍾道臨落寞道:“誰知現在才明白,我連眼耳口鼻這些感官,所包含的自然至理,都一直沒能弄明白。”
“可是,我居然能輕易的利用自然界所包含的力量。”
鍾道臨雙目空洞道:“你說,奇怪不奇怪?”
斯影被鍾道臨一陣瘋言瘋語,弄得一個頭兩個大,一頭霧水道:“什麼奇怪不奇怪,利用什麼自然的力量?”
“風!”
鍾道臨一聲輕吟,單手食指忽然點向天空。
毫無徵兆的一陣狂風呼嘯而至,帶著瀑布中無數水滴,漫卷上天,就在兩人的頭頂,瞬間形成一股旋轉風暴,刮來捲去。
突然出現的風暴,嚇得斯影猛地一縮頭,剛要逃離所站立的位置,卻發現頭頂的風暴儘管捲來捲去,肆虐無匹,卻連自己的髮梢都沒有颳起,睜目細看,發覺風暴似乎被半空中一個透明的平面隔離了。
斯影雙眼看著天空形成的風暴,發呆的工夫,只見旋轉風暴越轉越快,越來越小,旋轉著朝下界慢慢降下。
不多時,便成了一個在鍾道臨指尖上,不停打轉的陀螺旋風,好一會兒才慢慢消失無形。
鍾道臨甩手之間,一股火苗又突然從掌心竄出。
緊接著,電閃雷鳴,與鍾道臨眉心平行的高度,又立即出現幾朵不知從何而來的雨雲,淅淅瀝瀝的朝鐘道臨那隻火焰騰騰的掌心,落起了小雨,熄滅了火焰。
斯影看傻了眼。
“明白了吧?”
鍾道臨搖頭道:“我明白怎麼利用,卻是不求甚解的明白,就像你我都知道人間有日月星辰,卻不知是從何而來,就像你我都知道天很大,卻不知盡頭在哪裡,延伸至何方,就像你我都知道植物是沒有感覺,不會思考的,卻當你我將手伸向含羞草時,才會發覺錯的多麼離譜,更別說那些連鳥都吃的怪花了。”
鍾道臨抬起頭,雙眼直視空中的黃色太陽,感受黃日光芒的溫煦,伸手一點天空,大嘆出聲,呻吟道:“就像你每日都能見到的這個,再也平常不過的天空,可誰又能告訴我,為何魔界居然會有九個太陽?”
斯影被鍾道臨問得啞口無言,一直以來生活在魔界,她幼時起便只是知道苦練功夫,長大後無論做什麼,首先想到的便是生存,為了死影一族,也為了自己。
斯影孩童的時候,或許還會對風颳起的樹葉,地上爬行的小蟲有所興趣,可如今她已是一族之長,掌握著數千族人的生死前程,哪裡還有工夫,去注意什麼太陽月亮,天有多大,吃鳥的花?
斯影暗道,莫說是不知道魔界為何有九個太陽,就算為什麼會有你這樣的怪胎,我也同樣不知道。
“天地之間的法則,你我所不明白的,始終會比明白的多,永遠都無法全部勘破。”
鍾道臨雙眸一黯,忽然閃過一抹悲傷,道:“就像人與人之間的感情,誰又能知道究竟是出自身體內的哪個地方?愛恨情仇,喜怒哀樂,本身就是你我永遠弄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嗷!”
一聲震天虎吼傳來,鍾道臨收回思緒,扭頭就見到渾身著火的嘯嶽地虎,連滾帶爬的從林內狼狽竄出,後肢一蹬地,“撲通”一聲,躍進了水潭。
被濺了一身水的斯影大為光火,黑虎剛把火滅了,落湯雞般的從潭水內跳出,還沒站穩,又被斯影一腳踹了進去,怒喝道:“小黑,滾上來。”
寒潭水面上露出了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地虎撲楞了一腦袋,苦著一張大黑臉,衝斯影吐了吐紅色的長舌,伸出胖乎乎的虎爪,朝樹林方向點了點,說什麼也不出來了。
斯影順著黑虎指點的方向望去,就見林內紅影一閃而逝,忽扭頭問鍾道臨道:“你真的不打算把火麒麟跟小黑帶去魔殿?”
鍾道臨對黑虎的蹦來跳去,視若無睹,應聲道:“不光是它倆,小風跟小雷也不打算帶,它們幾個傢伙最小的也幾百歲了,可在它們悠長的生命中,不過是三歲的孩子,四小生性頑皮,嬉打愛鬧,本就不應被我束縛,我走後